“如果你还是不相信,等我爸的案子有结果了,我就离开京城,绝不会再跟这里任何人有联系,求你,放我走吧……”
终究是爱了十年的人,每次对他说出这些决裂的话,林知夏都像是吞了个黄连一样,苦涩在喉咙里翻滚着,渐渐哽咽。
看着她泛红的眼眸,江砚辞愈发深谙的眸子里亦是波涛汹涌。
如果她真的一点都不爱他了,为什么昨晚会不顾一切替他喝下那杯白酒,她分明是担心他喝两种酒会过敏。
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,她心底其实还是在乎他的,只是在为过去三年他对她的冷漠态度,而赌气?
江砚辞还是不愿意彻底相信她是真的不爱他了,默默在心底给自己堆砌出最后的一丝希望,他暂且松开了她。
“今早公司有个会议,你回去换衣服来不及了,就在这儿换吧,一会儿一起去公司。”
二十分钟后,林知夏洗漱完换好了一身职业装下楼。
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拿走,衣帽间里她以前那些衣服都还在。
下楼时,刘婶上前把一个保温桶递给她。
“太太,您昨晚喝了那么多酒,这养胃粥您带去公司吃吧。”
“谢谢刘婶,不过我今天没什么胃口。”
林知夏是真不想吃东西,刚才江砚辞送上楼那碗粥她也一口没动。
可她抬脚要出门,却又听到刘婶补充了一句:
“可是太太,这粥是先生一早亲自进厨房给您煮的,削山药的时候,先生还把手指划破了一道口子,出了很多血呢!”
林知夏再次顿住了脚步,她没想到那个小米山药粥是他亲自给她煮的。
而且他以前对山药也过敏,记得有一次为了给她熬山药粥,削完山药皮之后他整个手奇痒无比又红又肿的。
想到这,林知夏忙回楼上找了东西,然后带上刘婶给她的那通粥,快速出了门。
江砚辞的车子已经在别墅门口等着她,林知夏坐进副驾驶,二话不说直接拉过江砚辞放在方向盘上的一双手。
果然如她所料,他早晨削过山药皮的手真的过敏了,握削皮刀的右手还好点只是轻微有点红,但是左手又红又肿甚至起了小水泡。
林知夏什么都没说,只是拿出一盒药膏,用棉签细致地涂在他过敏的手背和手指上。
这盒药膏还是他上次给她煮山药粥过敏的时候,她买回来给他用的。
过去好几年了,但愿还能有点作用。
江砚辞一时间愣住,盯着林知夏低头仔细为他涂药膏的样子,心底一片暖意慢慢涌了上来。
不用问也能想到,定是刘婶跟她说了什么。
涂完药膏,林知夏又拿了块创可贴,把他指腹上那道削山药划破的口子给贴上。
一气呵成帮他处理完过敏和受伤的手,林知夏刚要收回自己的手时,细腕再次被那只宽大的掌心紧紧锁住。
“知夏……”
他低声唤着她,却欲言又止。
林知夏纤长的羽睫颤了颤,抬眸看向他时,在那双子夜般深沉的眼底,仿佛又看到了一片久违的星河。
他好像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跟她说,但最后出口的只有温和的两个字:
“谢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