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沉，扯着她呼吸跟着发紧。
其实她没想到，他能答应得这么痛快。
当初他刚收购这家公司就把她从创意部调上来给他当秘书。
她当时就要辞职离开的，可是他威胁她，说她如果离开这里，就别想再在业内找到工作。
生存所迫，她向他妥协，也是因为她知道，只要他不肯放手，她怎么都走不出去他的掌控。
而现在，他不带任何情绪的一句“可以”，昭示着他愿意放她离开了。
她终于自由了。
林知夏捏紧的指尖默默松开，然后把她刚为他煮的一杯现磨咖啡放到桌面。
“谢谢江总！”
她放下咖啡杯的时候，江砚辞眼底余光瞥了眼她皓白手腕上那一圈淤青的痕迹。
脑海中瞬间拂过昨天下午在他车子里，他情绪失控下对她的粗暴。
还有她说的那句“不爱了”，昨晚一整夜无数遍在他耳畔回荡。
笔尖骤然用力，把文件划开了一道口子。
江砚辞忽而抬头，朝着转身出去的身影又补充了一句：
“但是林秘书现在还不能走，要等人事部招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你，做好人事交接才能办离职手续。”
林知夏脚步顿了顿。
找到新的人选做好工作交接再离职，这是很正常的离职程序，她也不能例外。
“好。”
淡定地应了一声，她继续迈步走了出去。
江砚辞愈发深谙的目光一直盯着林知夏的冷漠倔强的背影，握着钢笔的手指一再收紧，指节泛白，手背上青筋分明。
眼底渐渐阴鸷的冷意，像是寒冬里结了冰的湖水，深不可测。
无论发生什么，也无论他怎么做，她都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，非要离婚不可。
因为她不爱他了，所以他就算强行留下她，也只剩下一个空壳……
林知夏走出办公室坐回自己工位的时候，胸口越发的憋闷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渐渐往下坠。
眼前又拂过江砚辞刚才看到她辞职信时冷淡的反应，还有昨天他失控之后，答应她的事。
他说了，等她父亲的案子有了结果，就跟她去民政局办手续。
他既然肯放她离开这里，那应该这次不会再失言了。
“知夏！”
突然有个声音传过来，打断了林知夏的思绪。
扭头看过去，是以前创意部的同事，孟玉。
“知夏，你知道苏总监她为什么突然要离职吗？”
向来爱八卦的孟玉一过来就好奇地问她。
林知夏一怔，“苏婉晴，她也要离职？”
“是啊，知夏你不知道啊？我还以为你在总裁办，消息应该比我们更灵通呢，不过大家都不确定，是苏总监她自己离职的，还是总裁把她辞了的？反正我们看见苏总监今天早晨去公司交接工作的时候眼睛都肿了，好像哭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