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纱店的试衣间门被轻轻推开时,苏新正站在落地镜前整理西装袖口。象牙白的西装面料泛着细腻的光泽,胸前别着一朵小巧的白玫瑰胸针,是苏母一早特意挑选的,说要讨个“花好月圆”的彩头。听到脚步声,她转头望去,呼吸骤然一滞。
柳时禾站在光影里,一袭鱼尾白纱从肩头垂落,裙摆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折射出细碎的柔光。她的长发被挽成低发髻,鬓边别着两朵铃兰,垂落的珍珠耳饰衬得脖颈愈发纤细。平日里带着几分执拗的眼神,此刻盛满了羞涩与期待,像被月光浸润过的湖面,温柔得能溺毙人。
“好看吗?”柳时禾轻轻转动身子,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苏新快步走上前,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她鬓边的碎发,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:“好看,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。”她顿了顿,低头凑近她的耳边,声音低沉而缱绻,“像从画里走出来的,也像……古代那个等我回家的时禾。”
柳时禾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,伸手轻轻捶了捶她的肩膀,却被苏新顺势握住手腕。两人相视而笑,镜中映出彼此眼底的爱意,跨越了时空的阻隔,历经了风雨的洗礼,终于沉淀得愈发醇厚。
摄影师早已架好相机,见两人互动自然,立刻按下快门:“苏小姐,柳小姐,靠近一点,看着对方的眼睛。”
苏新抬手揽住柳时禾的腰,力道轻柔却坚定。柳时禾微微仰头,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下颌,呼吸间全是苏新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。阳光透过摄影棚的穹顶玻璃倾泻而下,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,白纱与西装交叠,像一幅定格在时光里的油画。
拍摄到后半程,苏新突然示意摄影师暂停。她让店员取来那对刻着“x&S”的素圈戒指,在柳时禾错愕的目光中,缓缓单膝跪地。
“时禾,”苏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异常清晰,“古代的江淼,没能给你一场像样的仪式;后来的苏新,让你受了太多委屈。”她抬手,轻轻抚摸着柳时禾的手背,眼底满是郑重,“往后余生,我不想再让你等,不想再让你难过。我想和你一起在清晨煮一碗热粥,在深夜看一场电影,在春天去看漫山遍野的花,在冬天围炉取暖。你愿意,让我用一辈子来弥补你、守护你吗?”
柳时禾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苏新的手背上,温热的触感让苏新心头一紧。她用力点头,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:“我愿意!江淼,我愿意!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,不管是江淼还是苏新,我想陪着的,一直都是你。”
苏新笑着将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,尺寸刚刚好,铂金的光泽与白纱相映成趣。她起身将柳时禾紧紧拥入怀中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,轻声说:“以后,我们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柳时禾埋在她的怀里,泪水浸湿了她的西装衣襟,却笑得无比灿烂:“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摄影师捕捉到这深情相拥的一幕,快门声接连响起,将这份圆满永远定格。
傍晚时分,两人带着刚拍好的婚纱照底片回到别墅,一推开门,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。
庭院里早已被布置成一片花海,白色的玫瑰缠绕着雕花栅栏,铃兰沿着石板小径一路延伸,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。草坪中央搭起了一座简约的仪式台,台上铺着洁白的地毯,两侧摆放着白色的蜡烛,烛台旁点缀着细碎的满天星。仪式台后方的背景板上,挂着两人刚拍的合照,照片里的人相视而笑,眼里全是爱意。
苏父正指挥着工人调整音响设备,苏母和苏晚则在摆放餐具,看到两人回来,立刻迎了上来。
“回来啦!快看看,喜欢吗?”苏母拉着柳时禾的手,满眼期待地问道。
柳时禾看着眼前的一切,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:“喜欢,太喜欢了,谢谢阿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