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淼,我真的爱你。”柳时禾看着她,眼泪又开始往下掉,“我受不了离开你,更不能接受你跟苏晚那么亲近——一想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,我就像心被刀割一样疼。你就不能再原谅我一次吗?就一次,我一定会改,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带着哽咽,语气里满是恳求:“你忘记了吗?在古代的时候,你快没命了,是我在寺庙外,一步一磕头跪着走进去的,我求菩萨保佑你,哪怕让我折寿十年、二十年,我都愿意。那时候你说,这辈子都不会负我。”
苏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她别过头,声音有些沙哑:“我没忘。”那些古代的记忆,像刻在骨子里一样,从未真正消失过——她记得自己束发练剑时,柳时禾总在旁边递水;记得自己卧病在床时,柳时禾彻夜守在床边;更记得柳时禾红着脸,把自己托付给她时,眼里的信任和爱意。
“你没忘就好。”柳时禾急忙抓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颤抖,“那时候你还是男儿身,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,就算死,我们也要死在一起。这些话,你都还记得对不对?”
苏新看着被柳时禾紧紧攥住的手,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和胸口厚厚的纱布,心里的冰冷渐渐松动了几分。她知道,柳时禾虽然偏执,却也是真的爱她,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。
她深吸一口气,语气缓和了些许:“先吃东西吧。”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粥,打开盖子,用勺子轻轻搅了搅,“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,再不吃东西,伤口很难愈合。等你把身体养好,我们再好好说其他的事。”
柳时禾听到这话,眼底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,她连忙点头,像个听话的孩子:“好!我吃!我现在就吃!”她主动张开嘴,看着苏新把温热的粥送到自己嘴边,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——她知道,苏新没有彻底放弃她,只要自己好好养身体,就还有机会挽回这段感情。
苏新一勺一勺地喂着她,动作轻柔,眼神却有些复杂。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,也不知道柳时禾养好身体后,她们之间会走向何方,但她知道,看着柳时禾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,她做不到无动于衷。
病房外,柳父柳母透过门上的玻璃,看到里面的场景,终于松了口气。柳母抹着眼泪,轻声说:“太好了,时禾终于肯吃东西了,这下总算放心了。”柳父也点了点头,心里却依旧有些不安——他怕苏新只是暂时心软,等时禾好起来,两人还是会重蹈覆辙。
柳时禾咽下最后一口粥,碗底见了空,她舔了舔嘴角,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:“江淼,你能再陪我待一会儿吗?就一小会儿。”
苏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,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摩挲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只能半个小时,我公司还有事,到时间就得走。”
柳时禾立刻笑了,眼底的光比病房的顶灯还要亮。她乖乖靠回床头,没再多说话,只是侧着头,一瞬不瞬地看着苏新——看她垂眸翻手机时的侧脸,看她指尖敲击屏幕的弧度,连她偶尔蹙起的眉头,都觉得格外珍贵。病房里很静,只有心电监护仪的“滴滴”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,这半小时,短得像一场梦,却让柳时禾觉得无比踏实。
闹钟响起时,苏新毫不犹豫地站起身:“时间到了,我走了。”她没回头,也没再看柳时禾的表情,径直拉开病房门离开——她怕自己多停留一秒,就会被那双眼眸里的恳求绊住脚步。
柳时禾看着空荡荡的门口,心里虽有失落,却没再闹脾气。她知道,苏新能留下来陪她半小时,能喂她吃饭,已经是让步。接下来的日子,她乖乖听医生的话,按时吃药、吃饭,连柳母特意炖的补汤都喝得一滴不剩。原本凹陷的脸颊渐渐饱满起来,苍白的脸色也有了血色,出院那天,站在病房门口的她,已经基本恢复了往日的模样。
回到家后,柳时禾翻遍了衣柜,挑了件苏新以前最喜欢的米白色连衣裙,又仔细化了淡妆,把长发打理得柔顺服帖。看着镜子里精神饱满的自己,她深吸一口气,拿起包就往苏晚家的别墅赶——她要让苏新看到,她已经好了,也能回到以前的样子,她们之间,还有机会。
别墅门口的石狮子旁,柳时禾站了将近一个小时,才看到苏新的车缓缓驶来。她立刻迎上去,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膛。
车窗降下,苏新看到站在路边的柳时禾,眉头瞬间蹙起:“你怎么来了?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。
“我出院了。”柳时禾往前迈了一步,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,“我现在身体都好了,江淼,我求你,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好不好?我知道,你心里是有我的,你只是还没原谅我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苏新的声音冷得像冰,她抬手想按下车窗,“我还有事,你赶紧回去。”
“你有!”柳时禾突然上前一步,双手抓住车窗边缘,不等苏新反应,她俯身探进车里,双手扣住苏新的肩膀,狠狠吻了上去。
苏新的身体瞬间僵住,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带着熟悉的温度,让她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——古代庭院里的青涩吻,大学同居的吻,她下意识地想推开柳时禾,可指尖碰到柳时禾后背时,却又顿住了。
柳时禾吻得又急又用力,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、委屈和恐惧,都融进这个吻里。直到她快喘不过气,才缓缓松开苏新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呼吸急促:“江淼,你骗不了我,你的身体没有推开我……你还爱我,对不对?”
苏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有惊讶,有慌乱,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。她别过头,避开柳时禾的目光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你……别胡闹。”
“我没有胡闹。”柳时禾紧紧抓着她的手,不肯松开,“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,是我不够勇敢,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。但我现在改了,我可以为你对抗所有人,包括我爸妈。江淼,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