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辰的笑声刚落,院门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南宫炎烈和赵明珠并肩走进来,身后还跟着提着食盒的丫鬟。“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,”南宫炎烈笑着走近,目光落在两个对练的少年身上,“看来这俩小子又在比剑了。”
江淼起身迎上去,拍了拍他的肩:“可不是,念禾刚练完剑,正跟辰儿切磋呢。”柳时禾也笑着招呼赵明珠坐下,亲手倒了杯热茶递过去,“快坐,刚煮好的雨前龙井,尝尝鲜。”
这些年,两家来往愈发频繁,早已成了彼此最亲近的人。赵明珠接过茶杯,看着庭院里意气风发的少年,眼底满是感慨:“时间过得真快,还记得他们小时候,念禾总追着辰儿跑,现在都能并肩论剑了。”
正说着,南宫月从外面走进来,一身干练的青色劲装,背上还背着那把伴随多年的长剑。“江大哥,柳姐姐!”她快步走到桌边,脸上满是笑意,“我这次下山多待些日子,专门来看看两个侄子,顺便再指点他们几招武功。”
江念禾和南宫辰听到声音,立刻收了剑跑过来,齐声喊:“月姑姑!”南宫月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发,从怀里掏出两个精致的玉佩:“这是我在黄山之巅寻的暖玉,给你们每人一个,戴着能安神养气。”
两个少年谢过南宫月,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收好。江念禾看着南宫月,眼里满是崇拜:“月姑姑,您上次教我的‘凌云步’,我已经练得很熟练了,您能再教教我更高深的招式吗?”
“没问题!”南宫月爽快应下,转头看向柳时禾,“柳姐姐,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武馆,咱们给孩子们好好上一堂课,让他们也见识见识真正的江湖功夫。”柳时禾笑着点头:“好啊,正好武馆的弟子们也盼着你指点呢。”
晚饭时,江府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,都是苏氏特意让人准备的。苏氏看着满桌的年轻人,笑得合不拢嘴:“多吃点,都是你们爱吃的。念禾,辰儿,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别光顾着练剑,也要多补补身子。”
江宏远虽已年迈,却依旧精神矍铄,他端起酒杯,对南宫炎烈说:“炎烈贤侄,咱们认识这么多年,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,心里真是高兴。来,咱们喝一杯,祝孩子们前程似锦。”
众人纷纷举杯,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。江淼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里满是踏实——有相伴多年的挚友,有温柔体贴的妻子,有懂事优秀的儿子,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,这样的日子,便是他此生最圆满的时光。
晚饭后,南宫炎烈一家告辞离开。江淼陪着柳时禾在庭院里散步,月光洒在两人身上,温柔又静谧。柳时禾靠在江淼肩上,轻声说:“江淼,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?那时候我总觉得你不一样,没想到后来会跟你相守这么多年。”
江淼握住柳时禾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,声音里满是温柔:“我也没想到,能遇到你,拥有这么幸福的家。以前我总担心会离开,现在才明白,有你的地方,就是我的家。”
月光把庭院里的海棠花照得透亮,花瓣落在石板路上,像铺了层细碎的银霜。柳时禾靠在江淼肩头,指尖轻轻划着他手背上的纹路,声音软得像浸了月光:“嫁给你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”
江淼的心猛地一暖,却又忍不住想起那个藏在心底多年的担忧,他握紧她的手,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:“可我总怕……怕有一天突然回到原来的地方,那里没有你,也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柳时禾了。”
柳时禾忽然直起身,指尖轻轻按住他的唇,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光:“不管你在哪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你都是我的江淼。”没等江淼再开口,她踮起脚尖,吻上他的唇,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就算我变成一棵草,长在你能看见的地方,也要天天看着你,你休想离开我半步。”
江淼的喉结动了动,心里又酸又暖,他伸手把她紧紧揽进怀里,声音沙哑:“那要是……要是我们彼此记不得对方了怎么办?”
柳时禾从他怀里抬头,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,又轻轻咬了下他的唇角,带着点娇嗔的力道:“你敢记不住我?我就打爆你的头,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!”
江淼被她逗笑,眼底的担忧散了大半,却还是忍不住追问:“那要是你记不住我了呢?”
“不会的。”柳时禾看着他的眼睛,语气笃定得没有一丝犹豫,“我会把你的样子、你的声音,还有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,都刻在心里,一辈子都忘不掉。”她顿了顿,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眼底闪过点狡黠的笑意,“而且啊,就算真有那一天,谁要是敢趁虚而入,跟我抢你,我可不客气——就算忘了你,我的剑也不会忘了保护你。”
江淼看着她认真的模样,再也忍不住,低头吻住她的唇。月光下,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,庭院里的海棠花随风轻轻晃动,像是在为这份跨越时空的深情伴奏。他知道,不管未来有多少未知,不管是否会有分离的风险,只要有柳时禾在身边,只要她还记着他,他就什么都不怕。
良久,两人才分开,柳时禾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轻声说:“别想那么多了,我们还有好多日子要一起过呢。等念禾再大些,我们就去江南,去看看你说过的水乡,去尝尝你小时候爱吃的点心。”
江淼轻轻拍着她的背,声音里满是温柔:“好,都听你的。我们一起去江南,一起看着念禾成家,一起慢慢变老。”
月光依旧温柔,晚风带着海棠花的香气,裹着两人的低语,漫过整个庭院。江淼知道,从柳时禾说出“你休想离开我半步”的那一刻起,所有关于分离的担忧,都成了多余。
晨光刚漫过窗棂,江淼和柳时禾就把江念禾叫到了书房。少年身着长衫,身姿挺拔,眉眼间尽是沉稳,早已没了往日的稚气。江淼看着儿子,指尖轻轻摩挲着桌上的镇纸,语气里满是欣慰,却也藏着几分不舍。
“念禾,你现在已经长大了。”柳时禾先开了口,目光落在儿子身上,温柔又坚定,“以后的路,需要你自己走了,爹娘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江念禾闻言,眉头微微蹙起,眼底闪过一丝诧异:“爹娘,你们不陪我了吗?”这些年,他早已习惯了爹娘在身边的日子,突然听到这话,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。
江淼站起身,拍了拍他的肩,声音沉稳:“不是不陪你,而是你总要成长。我们不能陪伴你一辈子,也不能一直替你遮风挡雨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书房里的书卷和墙上的剑谱,“我们打算把家里的事、还有武馆都交给你,就是觉得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。”
柳时禾也补充道:“你聪慧又努力,文武双全,爹娘都相信你能把家里打理好,也能把武馆经营好。以后遇到事情,要学会自己判断,自己承担责任,就像你练剑时那样,既要沉稳,也要有决断。”
江念禾看着爹娘眼底的信任,心里的失落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责任感。他深吸一口气,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爹娘,你们放心,我一定会把家里和武馆都打理好,不会让你们失望的。”
江淼欣慰地笑了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:“好,爹娘相信你。我们打算去江南走走,看看那里的水乡,也过几天清闲日子。”
“等你遇到了喜欢的人,成了家,要是想我们了,就过来看看我们。”柳时禾笑着补充道,眼底满是温柔,“到时候,我们再一家人聚在一起,好好聊聊你这些年的经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