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害羞呢?”他低笑着,声音裹在夜里,更显缱绻,“方才叫得那么响,这会儿倒成了闷葫芦。”
这话一出,柳时禾的脸瞬间又烧了起来,连后颈都透着热意。她抬手轻轻捶了下江淼的胸口,力道轻得像挠痒:“你还说!都怪你……还有那碗汤,娘也真是的,怎么突然给我喝那种东西。”她越说声音越小,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融进江淼的衣料里,满是委屈又羞赧的意味。
江淼握住她捶打自己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她平日里绣帕子、打理花草磨出来的,带着烟火气的软。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,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:“娘也是盼着我们好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几分笑意,“再说,若不是那碗汤,我哪能看见你这般模样?”
柳时禾挣了挣手,没挣开,只能任由他握着,闷声道:“什么模样……丢死人了。”
“不丢人。”江淼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,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,让她看着自己。昏蒙的光线下,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,映着她的影子,清晰又专注,“时禾,你所有样子我都喜欢。矜持的、闹脾气的、方才那般软着嗓子勾我的……每一个,都让我觉得,能娶到你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”
他的话像温水,缓缓淌进柳时禾的心里,让她鼻尖微微发酸。她看着江淼眼底的自己,鬓发凌乱,脸颊泛红,明明是狼狈的模样,却在他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珍视。她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最后却只是伸手,环住了他的脖颈,把脸贴在他的颈窝,轻轻蹭了蹭。
“江淼,”她的声音带着刚哭过般的微哑,却软得像棉花,“我也喜欢你。不管是……不管是哪种样子的你,我都喜欢。”
江淼的心猛地一软,收紧手臂,把她抱得更紧,几乎要让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。他低头,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吻,又顺着她的额角,吻到她泛红的眼角,最后停在她的唇上,轻轻辗转。
这个吻没有方才的急切与炽热,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柔,像是在诉说着藏在心底的情意。柳时禾闭上眼,任由他吻着,指尖轻轻抓着他的衣领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,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静谧。
不知过了多久,江淼才缓缓松开她,指尖轻轻拭去她唇角的水渍,眼底满是笑意:“困了吗?方才折腾那么久,该累了。”
柳时禾点了点头,眼皮确实有些发沉。她往被子里缩了缩,江淼替她掖好被角,又把旁边的琉璃灯调暗了些,才躺回她身边,伸手将她揽进怀里,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臂弯里。
“睡吧,”他轻声说,指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像哄孩子般温柔,“我在。”
柳时禾闭上眼睛,鼻尖萦绕着江淼身上熟悉的气息,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,还有他指尖轻轻拍打的触感。方才那些让她羞窘的、悸动的情绪,此刻都化作了安心。她往他怀里又凑了凑,嘴角悄悄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,很快便坠入了梦乡。
帐幔外的夜渐渐深了,琉璃灯的光晕昏蒙,映着相拥而眠的两人,连空气里都带着甜腻的暖意。月光透过窗棂,洒在床边的地毯上,像是为这份缱绻的情意,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银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