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时禾被他直白的夸赞说得耳尖发烫,却还是故意板起脸,哼了一声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她拿起汤匙又喝了口汤,眼角却忍不住偷偷弯起——她自然知道江淼是真心疼她,可听他笨拙地解释,看他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,总觉得有趣。
江淼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,心里悄悄嘀咕:他觉得哄女孩子竟这么难。以前他跟闺蜜之间都是大大咧咧的,从未有过这般小心翼翼的心思;可面对柳时禾,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话,都怕惹她不快,明明心里想把最好的都给她,话到嘴边却总容易说错。
他拿起手帕,仔细擦了擦柳时禾的嘴角,语气认真:“这药膳我查了医书,说是能调理气血,对女子身子最好。等你再养些日子,我们就可以准备要个孩子了。”他说这话时,耳尖也有些发烫,目光却紧紧锁着柳时禾,带着期待。
柳时禾听到“要孩子”三个字,脸颊瞬间红透,连耳根都热了。她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细若蚊吟:“都听你的。”她低头舀起一块山药糕,小口咬着,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,怦怦直跳——她想象着孩子的模样,若是像江淼,定是眉眼英挺;若是像自己,或许会有一双含笑的眼睛,一想到往后院里会有孩子的笑声,心里就满是暖意。
江淼看着她泛红的耳尖,知道她是害羞了,也不再多逗她,只是默默帮她盛汤、夹糕,偶尔提醒她“慢些吃,别烫着”。阳光渐渐升高,透过石榴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,落在两人身上,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暖意。
柳时禾吃了半碟糕点,喝了两碗鸡汤,实在撑得不行,便放下汤匙。江淼见状,立刻接过她的碗碟,收拾好食盒,又扶着她在院里慢慢散步消食。他牵着她的手,指尖紧扣,步伐放得极慢,偶尔指着院角新开的月季,跟她说些街坊邻里的趣事,逗得柳时禾不时笑出声。
江淼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,心里满是满足。他想着,哄女孩子难些也无妨,只要能让时禾开心,只要能早日有个孩子,组成一个完整的家,就算每天都绞尽脑汁想怎么讨她欢心,也是值得的。
柳时禾靠在廊下的软榻上,指尖轻轻捻着腰间垂落的绦带。刚喝完温热的药膳,胃里熨帖得很,连带着心情也格外舒展。她抬眼看向正在收拾食盒的江淼,阳光落在他侧脸上,将他下颌的线条衬得格外温柔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柔软的情愫,轻声开口:“江淼,等我身子再好些,我想多给你生几个孩子。”
江淼收拾食盒的动作一顿,转头看向她,眼里满是讶异。柳时禾坐直身子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软榻上的花纹,语气带着对未来的憧憬:“你看啊,爹娘如今身子骨还硬朗,平日里能帮着带带孩子,教他们认认字、讲讲生意上的道理;咱们院子也大,东边的厢房收拾出来,正好给孩子们当卧房;等孩子们再大些,还能跟着你学骑马,跟着我学些粗浅的拳脚,一家人热热闹闹的,多好。”
她说着,眼底闪着光,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——春日里,孩子们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,爹娘坐在廊下笑着看;冬日里,一家人围在炉边烤火,孩子们缠着江淼讲江湖故事。那样的画面,光是想想,就让她心里满是暖意。
江淼放下食盒,走到软榻边坐下,伸手将她揽进怀里。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,指尖能感受到发丝的柔软,心里却泛起一阵心疼。“傻姑娘,”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,又满是疼惜,“我只要一个就够了。”
柳时禾靠在他怀里,仰头看向他,眼里带着几分疑惑:“为什么呀?多几个孩子,家里不是更热闹吗?”
“热闹是热闹,可你要遭多少罪?”江淼握着她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,声音放得更柔,“我娘说,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走一遭,疼得撕心裂肺不说,还得熬着月子,日夜不得安宁。你这辈子,我只想让你舒舒服服的,不想让你受半点苦。”
他顿了顿,想起之前听张婶说过女人生孩子的凶险,心里更是揪紧:“若是只为了传宗接代,有一个孩子便足够了。若是可以,我倒宁愿自己能生,替你受那份罪,也不想看你疼得掉眼泪。”
柳时禾听到这话,心里像被温水浸过,又暖又软。她伸手环住江淼的腰,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,声音带着几分哽咽:“我不怕疼的,只要是和你一起的孩子,再疼我也愿意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怕,可我怕。”江淼收紧手臂,将她抱得更紧,“我怕你疼,怕你累,怕你有半点闪失。这辈子,我能遇到你,和你成亲,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。有没有孩子都好,只要你好好的,我们两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,就够了。”
柳时禾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,心里的感动像潮水般涌来。她知道,江淼不是不想要孩子,而是太疼惜她,舍不得让她受委屈。她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软下来:“好,都听你的。不管是一个孩子,还是我们两个人,只要和你在一起,我都愿意。”
江淼低头看着怀里的人,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。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,像安抚一只温顺的小猫:“这才乖。”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——刚才还怕自己话说得太重,惹她不快,如今看来,时禾远比他想象中更懂他的心意。
廊下的风轻轻吹过,带着石榴花的清香,将两人的低语悄悄裹起。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,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,温暖而静谧。江淼想着,往后的日子,只要能守着时禾,看着她笑,哪怕每天都要琢磨着怎么哄她开心,也是世间最幸福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