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后山的树林,在青石小路上洒下细碎的光斑。江淼骑着马,柳时禾坐在他身前,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,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背脊上。马蹄踏在石板路上,发出“哒哒”的轻响,偶尔有晨风吹过,带着野菊花的清香,让人心旷神怡。
“前面拐个弯就有一片野菊,开得可好了。”柳时禾抬头,看着前方的岔路,声音里满是期待,指尖还轻轻捻着江淼腰间的帕子——那是她昨天刚绣好的,上面绣着两朵并蒂莲,针脚细密,满是心意。
江淼低头,侧脸蹭了蹭她的发顶,笑着应道:“好,等会儿采一大束,回去插在你房间的瓷瓶里,正好配你新换的窗帘。”
话音刚落,马蹄忽然猛地一顿,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!江淼心中一紧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见一支羽箭“咻”地从树林里射出,精准地钉在马的前腿上!马吃痛之下,疯狂地扬起前蹄,江淼下意识地将柳时禾往怀里紧揽,自己却被马身晃得险些栽下去。
“小心!”柳时禾惊呼一声,双手死死抓住江淼的衣襟,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就在这混乱之际,树林里突然冲出三个蒙面汉子,为首的刀疤李手里拿着一张短弓,箭尖还沾着淡绿色的粉末。他冷笑一声,抬手又是一箭——这一箭没有伤人,而是射向了空中,箭尖炸开的瞬间,淡绿色的粉末如同雾霭般散开,正好落在江淼和柳时禾身上。
“这是……”江淼刚想抬手挥开粉末,就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,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,连握着缰绳的手指都开始发颤。他低头看向柳时禾,发现她也脸色发白,身体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,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“软筋散的滋味,不好受吧?”刀疤李带着人一步步走近,手里的钢刀在晨光下泛着冷光,“江淼,咱们可是等你好久了!”
旁边的瘦高个上前,一把将江淼从马背上拽了下来,江淼重重地摔在青石路上,后背磕得生疼,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。刀疤李走上前,抬脚狠狠踹在他的胸口,江淼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丝血迹。
“这次,看谁还能救你!”刀疤李的声音里满是怨毒,“当初你坏了咱们的山寨,杀了我的兄弟,今天,就是你的死期!”
江淼艰难地抬起头,目光死死盯着刀疤李,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屈:“你们……到底想怎么样?”
刀疤李的目光扫过瘫在一旁的柳时禾,眼神瞬间变得猥琐起来,他蹲下身,用刀背挑起柳时禾的下巴,轻佻地说道:“想怎么样?当然是要你死。不过嘛……你这媳妇长得这么标志,细皮嫩肉的,倒是让老子想尝尝鲜。”
“你敢!”江淼猛地瞪大眼睛,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却被瘦高个死死按住肩膀,只能眼睁睁看着刀疤李的手靠近柳时禾。他嘶吼着,声音里满是绝望,“有什么事……冲我来!不准碰她!谁敢碰她一下,我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绝不会放过你们!”
柳时禾虽然浑身无力,却依旧挺直了脊背,她偏过头,避开刀疤李的触碰,眼神里满是决绝:“你们要是敢碰我一下,我宁愿咬舌自尽,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!”
“呵,有意思!”刀疤李被她的倔强激怒,反而笑了起来,他站起身,对矮胖汉子使了个眼色,“去,把刀架在江淼脖子上。”
矮胖汉子立刻上前,将钢刀的刀刃贴在江淼的脖颈处,冰凉的触感让江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却依旧死死盯着柳时禾,眼神里满是哀求与坚定。
刀疤李走到柳时禾面前,蹲下身,语气带着威胁:“柳姑娘,你看清楚了,这刀只要再往下压一分,你夫君的脖子就得开个口子。现在,你要是乖乖听话,陪兄弟们乐呵乐呵,我还能让他死得痛快些;你要是不答应,我就一刀刀捅在他身上,让他看着自己流血而死!”
“不准答应!”江淼立刻嘶吼起来,脖颈被刀刃划破一道小口,鲜血顺着脖颈往下流,染红了衣领,“时禾,你听着,就算是死,我也绝不会让你受这种屈辱!你要是敢点头,我现在就撞在这刀上,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!”
柳时禾看着江淼脖颈上的鲜血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她想抬手擦去他的血迹,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她知道江淼的性子,若是自己真的妥协,他肯定会说到做到。可她更舍不得江淼死,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、愿意为她放下一切的男人,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?
“江淼……”柳时禾的声音哽咽着,泪水模糊了视线,“我……我不能没有你……”
“傻瓜,别胡说!”江淼看着她的眼泪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,却依旧咬着牙,语气坚定,“记住,你是柳时禾,是我江淼的妻子,绝不能向这些混蛋低头!就算我死了,也会在奈何桥上等你,咱们下辈子……还做夫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