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腹愣了愣,有些犹豫:“小姐,那些土匪都是亡命之徒,要是真伤了江公子和柳姑娘,事情闹大了,官府会不会追查下来?到时候要是查到我们……”
“查到又怎么样?”赵明珠冷笑一声,“我只是‘无意间’透了消息,又没亲自让他们去抢。再说了,那些土匪常年躲在山里,官府都抓不到,难不成还能赖到我头上?”
她顿了顿,语气更冷:“你只管按我说的做,别多问。只要能让江淼和柳时禾出事,让江家鸡犬不宁,就算有点风险,也值了。到时候看着江家焦头烂额,南宫炎烈要是敢求情,我正好再找他的麻烦。”
心腹不敢再劝,只能应声退下,转身去给山寨传信。
赵明珠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倒影,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——她已经等不及要看江家大乱的模样了,更想看看,南宫炎烈得知江淼和柳时禾出事,会是怎样一副崩溃的表情。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跟她作对的人,从来没有好下场。
而此时的江府,江淼正和柳时禾检查着即将装车的药材,两人都格外仔细,连商队的护卫都加派了一倍。柳时禾摸了摸腰间的佩剑,轻声对江淼说:“这次我们亲自去,一定要多加小心,我总觉得赵明珠还会有动作。”
江淼点了点头,握紧了她的手:“放心,我已经让人提前探查了路线,避开了之前出事的路段。而且护卫都是常年走镖的老手,就算真遇到麻烦,我们也能应对。”
他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,却没料到,赵明珠这次的算计,比上次更狠——她要的不是货物,是他和柳时禾的命,是整个江家的垮台。
三日后天刚蒙蒙亮,江家商队就缓缓驶出了城门。十辆马车首尾相连,车厢里装满了从江南运来的名贵药材,每一匹布都用油纸仔细裹好,透着沉甸甸的贵重。江淼一身劲装,腰间佩着长剑,走在队伍最前方;柳时禾则一身浅绿衣裙,裙摆束在腰间,手里握着一把软剑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——两人都没放松警惕,却没料到,危险早已在前方的山谷里布好了网。
商队刚进入黑石谷,两侧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。紧接着,无数黑衣土匪从草丛里、岩石后涌了出来,手里拿着大刀、长矛,密密麻麻堵住了前后去路。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!留下货物和人,饶你们不死!”为首的土匪嗓门洪亮,手里的鬼头刀在晨光下闪着冷光。
江淼脸色一沉,拔剑挡在柳时禾身前:“你们是谁的人?敢拦江家的商队,就不怕官府追查吗?”
“官府?”土匪们哈哈大笑起来,“在这黑石谷,我们当家的就是官府!”话音刚落,土匪们就举着刀冲了上来。江淼和柳时禾对视一眼,同时拔剑迎上——江淼的剑法刚劲有力,每一剑都能逼退一名土匪;柳时禾的软剑则灵活多变,剑尖扫过,能精准挑落土匪手里的武器。两人配合多年,一时间竟挡住了土匪的第一波进攻。
可土匪们像是早有准备,见硬拼占不到便宜,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一声:“撒!”紧接着,十几袋白色面粉从土匪群里扔了出来,袋子落地裂开,细密的面粉瞬间弥漫在空气里,像一层浓雾。
江淼和柳时禾猝不及防,面粉扑了满脸,眼睛瞬间被糊住,又辣又涩,根本睁不开。手里的剑失去了准头,只能凭着听觉胡乱挥舞。就在这时,几名身材壮实的土匪趁机冲上来,手里的麻绳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两人的手腕,紧接着,冰冷的刀背狠狠砸在他们的后颈上。江淼和柳时禾眼前一黑,双双倒了下去,被土匪们粗鲁地捆住手脚,扔上了一辆简陋的板车。
等两人再次醒来时,已经被带到了一座山寨的大厅里。大厅昏暗潮湿,梁上挂着几盏油灯,昏黄的光线下,十几个土匪围坐在四周,目光贪婪地盯着他们。正中央的虎皮椅上,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,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,正是这山寨的大当家。
大当家的目光落在柳时禾身上,眼神里满是猥琐的打量,他舔了舔嘴唇,语气油腻:“啧啧,江夫人果然名不虚传,这模样,比城里的花魁还俊。这样,你要是肯留下做我的压寨夫人,我不仅饶你不死,还能让你吃香的、喝辣的,怎么样?”
“你做梦!”柳时禾气得浑身发抖,被捆住的手腕用力挣扎,绳子勒得皮肤发红,“我就算是死,也绝不会从你!”
江淼更是目眦欲裂,猛地抬头看向大当家,声音嘶哑却带着十足的狠劲:“你敢碰她一下,我江淼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要把你这山寨夷为平地!”
“哟,还挺硬气!”大当家的脸色一沉,对着手下吼道,“给我打!往死里打!我倒要看看,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!”
两名土匪立刻上前,手里的木棍狠狠砸在江淼的背上、腿上。“嘭嘭”的闷响在大厅里回荡,江淼疼得浑身抽搐,嘴角很快溢出了鲜血,却死死咬着牙,没哼一声,只是用眼神紧紧盯着柳时禾,眼里满是心疼和歉意。
柳时禾看着他被打得半死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,却只能哭喊着:“别打了!别打了!我答应你们还不行吗?”
“晚了!”大当家的冷笑一声,挥手让土匪停手,然后对身边的二当家说,“你亲自去江府送信,告诉他们,三天之内,把江家所有的财产都备好送到山寨来,少一文钱,就等着收他们家公子和夫人的尸体!”
二当家的愣了愣,凑到他耳边小声问:“大哥,真要等他们送了钱,就把人放了?这江家的财产要是到手,咱们这辈子都不愁了,可放了他们,岂不是留下后患?”
大当家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拍了拍二当家的肩膀,声音压低了几分:“你傻啊?钱要拿,人也不能留!等江家把财产送来,咱们拿到钱就立刻跑路,走之前把这两人杀了,永绝后患。到时候官府就算想查,也找不到咱们的影子!”
二当家的恍然大悟,连忙点头:“大哥英明!我这就去送信!”
看着二当家的离开,大当家的又把目光投向柳时禾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:“江夫人,别急,等拿到钱,我会让你‘舒服’地走的。”柳时禾闭上眼,心里满是绝望——她和江淼,这次怕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