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没有半分喜悦的新娘(1 / 2)

接下来的几天,赵府彻底被喜庆的红色裹住——廊下挂满了红灯笼,门窗上贴着烫金的“喜”字,连下人们都换上了簇新的青布衣裳,走路都带着轻快的劲儿。李管家把邀请的宾客名单核对了三遍,京城的达官贵人回了大半的帖子,江湖上的朋友也纷纷捎来贺礼,连青云派都传信说,掌门会亲自带十位弟子来京城观礼。(由于婚礼细节繁琐省略带过)

锦绣阁的裁缝来了两趟,给南宫炎烈量了肩宽、腰围,又给赵明珠细细量了身段,拿着纸笔记满了两页纸,临走时还笑着保证:“公子和小姐放心,二十天后定能送来最合身的喜服,云锦的光泽、绣线的配色,保管让京城所有人都夸好。”

南宫炎烈彻底忙了起来。白天要跟着赵飞龙接待上门道贺的宾客——有江湖上的前辈,有赵家庄的世交,还有些他不认识的京城官员,他得跟着学怎么拱手见礼,怎么陪客人喝茶聊天;晚上还要和李管家核对婚礼流程,从纳征的聘礼清单到亲迎的路线,连喜宴上每桌的菜式都要一一确认,忙得脚不沾地,却半点不觉得累,只觉得心里满是盼头。

可赵明珠却突然“闲”了下来。她大多时候待在自己的院子里,要么让小红陪着挑首饰,要么对着镜子试新做的襦裙,极少再去找南宫炎烈。有一次南宫炎烈忙完想去找她,刚走到院门口,就被小红拦了下来。

“南宫公子,”小红福了福身,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坚持,“我家小姐说了,按照规矩,出嫁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,不然会不吉利。小姐还说,让您安心准备婚事,等成亲那天,她再好好跟您说话。”

南宫炎烈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——他倒是忘了还有这样的规矩。他看着小红身后紧闭的院门,想象着赵明珠在里面害羞的模样,心里顿时软了下来,连忙点头:“是我考虑不周,那我不打扰她了,你替我跟她说,让她好好歇着,别累着。”

“公子放心,小的一定传到。”小红应下,看着南宫炎烈转身离开的背影,才悄悄退了回去。

房间里,赵明珠正坐在梳妆台前,手里把玩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发簪,听到小红的汇报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他倒是听话。”她根本不是信什么“不见面不吉利”,而是觉得没必要再费时间讨好南宫炎烈——如今他的心已经在自己身上,婚礼也筹备得妥妥当当,她犯不着再天天陪着他演戏。

“小姐,”小红递过来一杯茶,小声道,“刚才李管家来说,江公子和柳夫人也回了帖子,说婚礼当天会来观礼。”

赵明珠端茶的手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:“哦?他们倒愿意来。”她放下茶杯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这样正好,让他们亲眼看看,我赵明珠是怎么风风光光嫁给南宫炎烈的,也让他们知道,谁才是最后的赢家。”

小红看着自家小姐眼底的冷意,不敢多问,只低声应道:“是。”

而另一边,南宫炎烈还在为婚礼的细节忙碌着。他特意让人在喜服的下摆绣上了青云派的祥云纹样,又准备了好些黄山的特产,打算送给来观礼的师兄弟们。偶尔闲下来,他会想起赵明珠,想起她温柔的笑容,想起她在浴房里的模样,心里就一阵发烫——他觉得自己真是幸运,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,能拥有这样圆满的未来。

他从未想过,赵明珠躲着他,不是因为害羞,而是在暗中盘算着更长远的事;更没料到,那场他满心期待的婚礼,会成为彻底改变他人生的转折点。

婚礼前一天,赵府的喜庆氛围已经浓到了顶点。红灯笼从大门一路挂到后院,院里搭起了宽敞的喜棚,厨子们忙着杀猪宰羊,伙计们来回搬运着酒水和糕点,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腻的糕点香。李管家拿着名单最后核对,嘴里不停念叨:“青云派的马车傍晚到,安排在西跨院;王总镖头带了三个徒弟,住东厢房;张大人和夫人明天辰时到,得在前厅设上座……”所有宾客的住处、接待流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,就等第二天吉时一到,迎新人、办喜宴。

而江府里,江淼正拿着那张烫金喜帖,指尖轻轻摩挲着“南宫炎烈 赵明珠”的名字,眉头微微蹙着。江宏远和苏氏坐在一旁,苏氏手里拿着一个锦盒,里面装着一对成色极好的玉如意,语气温和:“淼儿,这对玉如意是我和你爹挑的贺礼,明天咱们一起去赵府,不管怎么说,赵家和咱们也算有些交情,面子上得做足。”

江宏远也点了点头:“赵飞龙在江湖上有声望,南宫炎烈又是青云派弟子,这门婚事算是门当户对,咱们去道贺也是应该的。”

待二老回房后,江淼才看向坐在对面的柳时禾,语气里带着几分疑虑:“时禾,你不觉得奇怪吗?炎烈之前对你的心思那么重,怎么去了趟京城,就跟赵明珠好上了,还这么快就要成亲?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对?”

柳时禾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热气,眼底带着几分平静:“南宫师兄既然选择了赵小姐,定是真心喜欢。咱们作为朋友,祝福他们就好,也省得他再惦记我,让你心里不舒服。”她其实也觉得有些仓促,但感情的事本就说不准,或许南宫炎烈是真的放下了过去,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人。

江淼看着她温和的模样,心里的疑虑散了些,伸手握住她的手:“你说得对,是我想多了。明天咱们好好去道贺,也让炎烈知道,咱们真心为他高兴。”

而此时的赵府,赵明珠正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衣架上那件绣着龙凤呈祥的云锦喜服。喜服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着耀眼的光,领口和袖口还缀着细小的珍珠,精致得让人心动。可她脸上却没有半点待嫁姑娘的欢喜,反而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——她伸手抚过喜服上的金线,指尖微微发凉,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:要是穿上这身喜服的人是她,嫁给的人是江淼,该多好。

小红端着一碗红枣莲子羹走进来,见她对着喜服发呆,轻声道:“小姐,这喜服真好看,明天您穿上,肯定是京城最漂亮的新娘。”

赵明珠收回手,眼底的情绪瞬间藏了起来,她端过莲子羹,轻轻抿了一口,语气平淡:“再好看,也不过是件衣服。”她心里清楚,嫁给南宫炎烈,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——既能借助南宫炎烈和青云派的势力,又能压过柳时禾一头。可每次想到江淼,想到他看向柳时禾时温柔的眼神,她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。

“小姐,别想太多了,”小红看着她的模样,小心翼翼地劝道,“明天就是您的大喜日子,南宫公子那么喜欢您,以后您肯定会幸福的。”

赵明珠放下碗,没有说话,只是转头看向窗外。夜色渐深,赵府的红灯笼在夜色里泛着暖光,可她心里却一片冰凉——她得到了想要的权势和地位,得到了南宫炎烈的真心,却偏偏得不到那个她真正想嫁的人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不甘,眼底重新燃起算计的光:没关系,就算嫁不了江淼,她也要让柳时禾不好过。明天的婚礼,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风光,也要让江淼知道,他放弃的是什么样的人。

夜幕降临时,赵府的宾客已尽数安置妥当。南宫炎烈提着两坛黄山特产的米酒,快步走向西跨院——掌门和师兄弟们刚歇下,他得去跟他们说说话。刚推开院门,就见南宫月正坐在石阶上,手里把玩着一把木剑,神色闷闷的。

“月儿,怎么不去房里歇着?”南宫炎烈走过去,把米酒放在石桌上,语气带着几分关切。

南宫月抬头看他,眼神里满是疏离:“哥,这次我来参加你的婚事,就是想亲眼看看你过得好不好。现在看到了,你以后就在京城好好生活吧,不用惦记山上的事。”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赵明珠,总觉得对方藏着心思,可哥哥不听劝,她也只能认了。

南宫炎烈听她这话,心里顿时不是滋味:“哥哥娶亲这么大的事,你不多住几天怎么行?等婚礼结束,我带你逛逛京城,给你买些好看的首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