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淼刚想抬手推开她,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,只有嘴巴还能说话,急得脸都红了:“你、你点我穴做什么?我、我没有占你便宜,我刚才就是觉得衣服好看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柳时禾突然凑了过来,柔软的唇轻轻覆在他的嘴上。
江淼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
她的唇很软,带着点白天喝的银耳羹的甜意,轻轻贴着他的唇瓣,没有太过急切的动作,却像羽毛似的,一下下挠在他的心尖上。他能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,还有她放在自己脖子后、渐渐收紧的手——她好像也在紧张,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。
柳时禾亲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松开他,鼻尖还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,眼底满是认真:“这下你可不能跑了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点刚吻过的沙哑,却格外清晰:“我可跟你做不了朋友。从你看了我身子、我亲了你的这一刻起,你就只能是我的丈夫。江淼,你得负责到底。”(她刻意换了说法,掩去自己主动的羞涩)
江淼被点着穴,只能睁着眼看着她。月光下,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,眼神亮得像星星,没有了往日的羞怯,只剩下直白的坦诚。他心里又慌又乱,却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悸动——刚才那个吻的触感还留在唇上,她的体温还贴在自己身上,那句“负责到底”,像一颗石子,在他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。
他张了张嘴,想再说点什么,却发现喉咙发紧,只能看着柳时禾慢慢凑过来,又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,笑着说:“你别着急,等我想通了,就给你解穴。不过在这之前,你得好好想想,怎么对我负责。”
柳时禾说完,轻轻挪开身子,却没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,依旧靠在他身边,头轻轻枕在他的肩头。她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,像擂鼓似的,忍不住弯了弯嘴角——原来这个看起来有些迟钝的人,也会有这么慌乱的时候。
江淼躺在那里,感受着身边人的呼吸,还有唇上残留的温度,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,只剩下满肚子的柔软。他看着柳时禾靠在自己肩头的模样,忽然觉得,这样被她“逼着”负责,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他轻轻开口,声音还有点发颤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:“我、我不用想。时禾,我本来就想对你负责,想跟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柳时禾的身子顿了顿,抬头看向他,眼里闪过一丝惊喜: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江淼看着她的眼睛,语气坚定,“以前是我太迟钝,没懂你的心意。现在我明白了,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,也不会再把你当朋友。柳时禾,你是我的妻子,我会对你好一辈子。”
柳时禾看着他认真的模样,眼底渐渐泛起了水汽,却笑着点了点头,抬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按,解开了他的穴位。
穴位一解,江淼第一时间就伸手,轻轻把她搂进怀里。他的动作很轻,像是怕碰碎了她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轻声说:“以后别再点我穴了,想做什么,跟我说就好。”
柳时禾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手臂也重新环住他的腰,把脸埋进他的胸口——原来,让他负责的感觉,这么好。
江淼低头看着怀里的柳时禾,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和润肤乳的淡香,心里还在砰砰直跳——他是真没想到,平时看着温柔羞怯的柳时禾,竟然会这么大胆,不仅主动抱他、吻他,还会用点穴的法子“逼”他负责。
他指尖轻轻碰了碰柳时禾露在外面的小臂,肌肤滑得像上好的丝绸,又飞快地收回手,生怕惊扰了她。其实直到现在,他看着柳时禾身上那件轻薄的寝衣,依旧只觉得“好看”“合身”,完全没意识到这衣服在古代语境里的私密意味——毕竟在现代,他习惯了夏天和闺蜜挤在一张床上睡觉,天热时两人都穿着清凉的睡衣,甚至偶尔图舒服只穿内衣,互相看着对方换衣服、吐槽身材,早已习以为常,哪里会觉得“看了身子”是件需要“负责”的事?
更别提他以前在现代总爱光着身子睡觉,觉得这样最自在,穿越后虽被迫穿上里衣,可潜意识里还残留着现代女生的生活习惯,早已把“看同性身体”的边界感磨得很淡。刚才柳时禾从屏风后走出来时,他第一反应是“这衣服衬得她身材真好”,第二反应是“比现代那些网红模特的曲线还自然”,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实打实的古代男儿身,柳时禾是他的妻子,不是可以随意分享私密的闺蜜。
直到柳时禾环住他脖子、吻上来的那一刻,他才后知后觉地慌了——不是因为“被占便宜”,而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现在的身份是“江淼”,是柳时禾的丈夫,不是现代那个可以和闺蜜勾肩搭背、毫无顾忌的女生。他之前那些“把她当朋友”“觉得看身体没什么”的想法,在古代的伦理和柳时禾的认真面前,显得格外不合时宜。
他轻轻叹了口气,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柳时禾的长发。其实仔细想想,柳时禾会这么做,也难怪——她是从小接受传统礼教的古代女子,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被丈夫看了去,心里肯定又羞又慌,只能用这种直白甚至带点“强硬”的方式,来确认他的心意,逼他给出一个“负责”的承诺。而自己呢?仗着现代的生活经验,稀里糊涂地忽略了她的顾虑,若不是柳时禾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,说不定还会一直把“朋友”的界限拎不清,让她受更多委屈。
怀里的柳时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静,轻轻往他怀里蹭了蹭,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软糯:“怎么了?还在想刚才的事?”
江淼低头,看着她埋在自己胸口的发顶,声音放得极柔:“没什么,就是在想,以前是我太迟钝了,没顾及你的心思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以后不会了,我不会再把你当朋友,我会记得,你是我的妻子,是我要好好疼的人。”
柳时禾听着这话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,手臂又收紧了些,把他抱得更紧: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就是……就是看到你刚才看我的样子,心里有点慌,怕你只是随便看看,不把我当回事。”
“怎么会?”江淼抬手,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,“你穿这衣服很好看,可我更在意的是你这个人。以前我不懂怎么当丈夫,以后我慢慢学,你多教教我,好不好?”
他说这话时,心里是真的有了底气——之前总觉得穿越成男人、娶了妻子是件荒唐事,可此刻抱着柳时禾温软的身子,听着她坦诚的心意,忽然觉得“负责”也不是什么沉重的事。就算他还残留着现代女生的习惯,就算偶尔会犯迷糊,可只要他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,记着要对柳时禾好,总能慢慢学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。
柳时禾在他怀里点了点头,声音轻得像梦呓:“好,我们一起慢慢学。”
月光透过窗纱,悄悄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,帐内的气息温柔得像一汪水。江淼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柳时禾,轻轻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——或许,这场意外的穿越,这场看似荒唐的婚姻,并不是什么坏事。至少现在,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,有了需要承担的责任,也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“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