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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 尘埃落定,暗影的回报(1 / 2)

第218章:尘埃落定,暗影的回报

开篇钩子:风把旗上的“安”字按住,火光在锅沿外缩了一圈。尘埃落定的那一刻,总有人会把账本摊开,把黑夜里悄悄长出来的利与害一项一项报上来。

宗庙东阶的三处火堆收了小半。太学生还在刻板,刀口走得很慢,字却一笔一划落得稳。桥头的木楔再浇了一勺盐水,踩上去不虚。许褚巡过一圈,叮嘱换班的校尉别让火灭。荀彧把第三块“迁都告示”挂上,纸面在夜风里发出干脆的响,像给城再钉了一根骨。

人声渐息。旗影压着地,一直压到斩台的边。那里刚洗过血,水渗进石缝,微微发黑。郭嘉立在旗下,披风收紧,只静静看了一会。他不是看血,也不是看石,而是看那两样东西交叠的位置——刀与法在今天碰了一次面,谁都没挤开谁,谁都没遮住谁。

鸩自影里掠来,立在他背风的一侧。她的衣角沾了很细的灰,像是从煤屑里过了一遭。她没有行礼,也没有先说“主公”。她先把两只麻口布袋放在旗脚最靠近风的那一边,像把两块冷石放在火边烘一烘。烘到不那么冰,她才开口。

“回报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不虚,“两件。”

“说。”郭嘉也很轻。

“第一件,白斗篷。”鸩把布袋里较小的一只推近,“今日放回去的人,我们盯到了他的第三步。他没去井边,也没回家。他绕到西门外废屋。屋里有三人,两静一动。动的那个给他温水,叫他明早再来。他说的‘再来’不是喊,是‘收口’。这三人袖里有同样的线头,颜色是死白。不是我们这边常用的麻。”

郭嘉不问“凭什么断”,也不问“可有证”。他就看着她的眼睛。鸩的眼里没有兴奋,也没有杀意,只有两个字的风向:“转了。”

“他们明日不喊。”郭嘉道。

“不会喊。”鸩点头,“他们要收手,换一张脸进来。半袋盐换银,把‘善意’扛在肩上,挤进粥棚的队,往旗下一站,笑着说‘帮忙’。”

“捧杀。”郭嘉点着那只布袋的麻线,“这套脸,我见过。”

“我也见过。”鸩顿了一下,“明日他们会换‘人’。喊的人不在了,说话的人干干净净。他们把旧人砍断,把新人洗白。我们抓旧的,他们送新的。这样来回三回,‘喊毒’变‘施粥’,‘阻路’变‘相助’。他们不再从队尾掀锅,而是从队头端碗。”

郭嘉把布袋打开。里面是几枚极小的骨牌,指甲大小,边角抹得很圆,正面涂白,背面刻两个很淡的点。鸩说:“他们用这个传数。一个点是‘散’,两个点是‘聚’。今晚他们给了三个‘聚’。分别在北坊、旧市、井街。明日午时前会有三处‘善意’,每处都要在旗下显出来。”

“好。”郭嘉把骨牌倒在掌心,轻轻一翻,一枚一枚看过去,又一枚一枚扣回袋里,“谁来谈?”

“我去。”鸩答,“先让他们把‘聚’做足,再给他们一个‘散’。散在桥后。散在粥棚之外。散在旗影之外。让‘善意’离开三样东西,看看它还能不能站。”

“行。”郭嘉把袋口拢紧,“别急着亮刀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鸩把另一只较大的布袋推来,“第二件,钱。”

这只袋子重,落在石上有闷响。郭嘉没伸手。鸩解开绳口,露出一半深红,半面残黄。深红是漆过的薄木片,黄是麻纸折成的卷。她轻轻挑出几张,按在旗脚。薄木片上有马的剪影,剪影下写着两个大字:马票。麻纸卷上用极细的笔书三行,第一行写地名,第二行写“兑”,第三行空着,留给盖手印。

“半月前我按你的法,放了两批马票,”鸩说,“票面小,路上不抢。今夜起,我让‘门子’去收。收票的是我们的人。兑的是‘影子钱庄’的货。”

郭嘉这才伸手,指腹在薄木片上抹了一下。漆面并不光滑,留下了一道不甚起眼的痕。鸩看见了,低声道:“刮痕是验真。假票太新,刮不出痕,真票刮一道就显木纹。”

“兑了多少?”郭嘉没有问“票面多少”。他问的是“人心的数”。

“够明日粥棚走三日。”鸩的答并不数字,“多出来的,换盐,换布,换梁木。梁木多的那处,我让卫峥的人去拉。钱从他那边走,票从我这边走,走到许都的时候合一处,叫‘梁券’。”

“梁券?”郭嘉低笑一下,“卫峥给你起的名?”

“他一天能起三十个。”鸩也笑了一下,“他还起了‘坊契’、‘盐引’、‘铺权’。他说‘挖土的人要看得见自己挖出的屋檐’,给他们一个‘明天’。他说这四样东西能把‘战’与‘民’勾在一条线上,越拉越紧。”

“他人呢?”郭嘉问。

“在城南油坊。”鸩道,“他说等我回了报,他再进来。免得路上两份东西撞在一起。今晚还有第三件小事。”她把手伸进衣袖,摸出一只极细的铜哨,放在石上,“这哨唤‘门子’。礼乐肆的两把门闩我用了半个时辰。‘守’盯人,‘记’盯票。门前有脚印,后门有灯影。灯影不长。人不多。明日不加人也够。你放心。”

“我放心。”郭嘉把两只布袋收起,转身看向偏殿。屋里光未灭。焦尾应当还在桌上,琴徽照着灯。只是今晚没有弦声。蔡文姬把“按”留到了明日的“启驾”前。弦不响,并不代表那里没有人。只是“钥匙”把自己收在盒里,等要开的时候再开。

“鸩。”他忽然叫她。

“在。”

“祁某的妻,今晚安置哪边?”

“旗影之下。”鸩道,“我把她搬到了‘先后’牌旁边。没有让她看斩台。也没有让她离火太远。她手还在抖。我给她名册上留了一个空行。她朝空白看了很久,没写字。她临睡前说,明天要把门板背走。她要把男人带回去埋在家里。她不哭。只是一直摸那块门板的边。”

郭嘉点头。他没有安慰,也没有许诺。他把目光从偏殿移回旗。他知道自己做了两件相反的事:刀下留情,刀下不留情。两件都对。因为不是对人,是对“法”。他转念收回。

“把卫峥叫来。”他道,“我在油坊见。”

鸩应声而去。风走到旗边又折回,火光在地面上铺了半层光漆,把石缝里那道水痕盖住了一指宽。

——

城南油坊靠水。夜里水声短,像一把宽口勺子在锅底轻轻刮。油坊的门半掩,门楣上挂着半截破灯笼,纸面写着一个“福”,横过来,像一张笑得有点累的脸。门里很暗,只有内堂一盏灯。灯下摆了一张矮案,案上铺了一块被油渍浸透的粗布。粗布上放着三样东西:一块石,一把秤,一叠票。

卫峥把袖口挽起,手背有浅浅的火伤,像被某次急火舔了一下。他见郭嘉进来,起身一揖,笑意不见牙,只露一截清白的指骨。他向案上一指:“主公,这是今日的‘回报’。先看票,再看秤,最后看石。”

“先说人。”郭嘉拉了张矮凳坐下。

“人不多。”卫峥实诚,“但肯拿出手心里那点‘明天’的人,多了。他们拿票拿得不抖。他们懂‘票’是什么。懂比‘钱’可靠。因为票能走。钱在这里看得见,走不动。”

“你给了他们什么?”郭嘉问。

“我给他们券。”卫峥把票摊开,三种样式,三种墨印,“马票兑‘饲粮’。梁券兑‘梁场’。铺权兑‘街面’。我让他们挑。挑了以后,我给他们一张额外的纸,写一行‘先老后少’。谁把这行压在自家门楣上,谁排队不摔碗,谁家小儿到了许都能先进一碗水。”

“这行字,也能兑?”郭嘉挑眉。

“能。”卫峥笑了笑,“兑‘信’。信不是我给,是你给,是旗给,是粥棚给。我借了旗的一点光。旗在前,我把‘券’往旗影里一伸,‘券’就不空。”

郭嘉不笑。他指了指秤:“秤呢。”

“秤是给我自己用。”卫峥把秤杆轻轻抬起,让砣子滑到第三个刻凹,“我每收一张票,不看字数,先看人。手上有茧,嘴里没油水的,我给足。指甲缝太白,腰牌上缝着细丝的,我少给半成。这个‘半成’,记到另一本账上,叫‘义银’。孤寡、伤病、失幼,临时从那本账里兑。我不立碑。碑夜里看不见。我立个‘小账’,账在油坊,不在官署。账面我让人抄给荀令君,你若要看,我明日交到你的‘礼乐肆’。门子‘记’字写得好,让他替我记。”

郭嘉看着那根秤,半晌,点头:“成。”他伸手摸了一下案上的石,“石呢。”

“石是梁场的试重。”卫峥把石挪了挪,挪到粗布上画的一条细线,“我今晚借许将军的人,拉了第一车木梁过桥。桥没塌。木楔牢。可那段泥面还是滑。我让人撒了两遍灰,还是不够。明日你走队,必须再加一层木片,叫‘脚落’。脚落薄,铺快,不滞。铺过便拆,搬到下一处再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