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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金蚕吐丝,百倍之利!(1 / 2)

黎明未破。

雾像一层被拧得极干的白布,轻轻盖在许县西南的旧庙与新仓之间。

昨夜三声钟把心口拍实,城中人起得更早;灶火一点,姜香先醒。城门外,行在三股队列收束入一线,轮印在湿地上刻出浅浅的圆,均匀、不偏、不歪。

赭印在晨光里不耀,只在边角那半分故意磨出的缺口上,返了一道温润的光。

郭嘉立在旧庙台阶,手掌按在一块未磨平的青砖上。他像按住一口井的盖,让井里的冷气慢慢化为可饮的水。

荀彧自庙内出,袖中银铃仍塞白绵。夏侯惇扛斧背,张辽收墙于影,典韦用链球在地上拉了一条等宽的线。

庙前小坪上摆了三物:一只丈二的旧机杼,一只新漆的筹箱,一口熬姜的铁锅。铁锅里泡着昨夜收来的盐,盐面落着一片桑叶,叶脉清楚。

“今日三事。”郭嘉转身,目光掠过众人,“一,‘市’;二,‘引’;三,‘工’。”

“请。”荀彧低声。

“先立‘市’。”郭嘉指向庙前外的空地,“旧驿东侧开临时市:粥棚居心,仓柜居背,赭印居梁,诸营不得扰,‘甜香’不得入。以粥引人,以人养市。”

“次立‘引’。”他拍了拍那只筹箱,箱中叮当有声,“以‘金蚕筹’为引,以‘丝票’为凭。筹不大,重作‘根’,票不厚,轻作‘丝’。‘根’押在仓里,‘丝’行在市上。”

“又立‘工’。”他指向机杼,“募妇女织绢、纺麻、缝囊,募老人揩绵、齐线、择桑,募少年挑水、传薪、记账。工食以粥给,工价以票给,票可当日回仓折盐折米折布折柴。”

夏侯惇咧嘴:“奉孝,这‘金蚕’是金做的?”

“金只占其一。”郭嘉笑,从袖中抛出一枚小小的金色物什,落在荀彧掌心。那物不过甲背大,作蚕形,腹下穿一孔可系绳,“碎金熔入铜胎,外鎏薄金,重八分,背刻‘赭印缺’,腹刻‘安’收笔。以庙中旧钟裂铜与城里收来散金铸之。不足之处,以官绢作‘丝票’补。”

荀彧指腹一拂,目色微亮:“‘根’在仓,‘丝’在市——你借蚕之象,以示‘吐丝不绝’,非以金之贵,示‘蓄利不枯’。”

“正是。”郭嘉淡声,“金蚕只有千枚,镇心镇信;丝票可至万张,流动为脉。——我不与人说‘钱’,我只给他‘路’。”

“这‘利’字呢?”荀彧笑,“今日标题,写了‘百倍之利’。”

“利者,刀也。”郭嘉抬眼,望向北风,“刀在鞘里,利在‘百倍’之‘用’,不在‘百倍’之‘息’。”

他抬手在空里一按,像把一个看不见的圈往人群中轻轻铺开:“百人各得其位,百工各用其长,一碗粥起、十人动、一张票走,回到仓里,换成盐、米、布、柴,多转一手,利便翻一倍;再转十手,就百倍。不是息,是用。”

典韦听懂个大概,笑得憨直:“就是说,咱不逼人借钱,咱叫人动起来。”

“恶来言简意赅。”荀彧失笑。

张辽沉声:“墙如何立?”

“墙立在‘度’。”郭嘉道,“市无乱叫卖,仓无扰人手,行无横穿,临时市开三门:东为粥,南为工,西为折。北门不开。铃不响,风自顺。”

“听令!”夏侯惇扛斧背往前一步,“我看门,你看字,文远看墙,恶来看轮。谁敢冲车辙一掌之内,先搬人,再搬他胆。”

众笑。郭嘉收了笑,把一叠细薄的绢票放在文案上:“文若,印文如下——上印赭缺,下压‘安’收笔;左角刺两孔,右角刺一孔。三孔成‘品’字,与‘安’之收笔相照应。今日先出两千张,面额分‘半粥’、‘一粥’、‘二粥’、‘一斤盐’,不得私易,不得甜香染。”

“谨记。”荀彧展纸,执笔疾书,“另立市规:凡‘丝票’持者,优先给工;凡赭印挂者,优先给米;凡粥棚列者,不问乡贯。”

“再立一条。”郭嘉补,“凡与我换‘根’者——即拿‘金蚕筹’抵在仓里者——当得‘丝票’十倍;凡以‘丝票’买工者,当得‘工价’二倍。此二‘倍’,不过转手之‘倍’,非息之‘倍’。——写清,不许被人拿去坏我名。”

荀彧“嗯”了一声,低低笑:“这就是奉孝的‘百倍之利’。”

“我的百倍之利,”郭嘉抬手,指向那口熬姜的锅,“是让一锅粥一日里,走百次入口,盖百次胃,动百次手,点百次灯。”

——(鸩·视觉)

我在东门粥棚处看“市”成。梁上赭印悬着,印旁小小的“安”字收笔轻顿。姜丝在粥面上细细铺开,锅边立了牌:“禁甜香入灶”。

锅后摆一只小篮,篮里装着剪成长条的绢票,票边用桑叶水染过,摸起来略涩。

“来,丝票换工。”我冲队尾的妇人笑,她抱着一个瘦孩子,孩子眼睛亮亮,手里握一枚木筹发抖。

我把他手展开,把木筹换成一张“半粥”的丝票,又塞给他一条粗绳,“去那边的机杼,帮老太太绕线。绕一圈,添半粥。”

孩子抱票跑,像抱着一串风。

我顺着他看去,机杼旁坐一位白发妇人,手指黏着细细的棉花,眼神专注。我把扇骨递过去,扇面上压着一片桑叶,她笑得像年轻时。我问她:“家里有桑吗?”

“老桑冻死一半。”她叹,“新芽刚出两指。”

“今日往南岔口去,领两捆桑枝。”我把一只小绢袋塞给她,“里面有蚕种——别怕,是轻的。蚕喜欢静,夜里听钟,白天吃叶,半月吐丝。”

“半月……”她怔了一怔,随即点头。她的指尖贴过我的扇背,扇背有一丝盐的味道。盐扎在皮里,像一颗要发芽的种子。

市口渐热,香不甜,只是姜辛。

夏侯惇在南门一靠,斧背横于肩窝,不吼也不笑;他身边站着两个笑得一脸油光的汉子,袖口藏着甜气,被他拿斧背轻轻一拨,退到队尾。

张辽的墙不见形,却把人流勒得直。典韦拎着链球,像拎一只装满水的罐,不让人撞倒。

“金蚕吐丝,换工换盐!”有人喊。那是一名年轻的商贩,背着一只空竹箱,在西门来回走。我看他腰上挂了一枚“金蚕筹”,腹刻“安”。他拿筹抵在仓里,一串丝票换出来,立刻雇三个人搬米、两个人挑水、一个孩子把票送去东门粥棚。

他走一圈,票回到仓里,再换盐;盐倒给粥棚,姜香更立。

他又把空竹箱换作绵袋,装满二十斤棉花,交给机杼边的妇人,换出一卷粗布,布经西门折给一队新来的流民,换取他们手里的旧铁器。

铁器由典韦那边收束,明日铸钩、铸钉、铸车轮箍。——票走了一圈,工动了一圈,货换了一圈,心里的人气也走了一圈。

这样走了半日,市声慢慢从嘈变稳,像钟声落到人间。忽然队里起了一个裂:“百倍之利!谁拿‘金蚕’抵仓,十日翻百倍!”

风里传来的声音甜了一些,像被豆粉裹过。

我顺着声望去,西门外靠墙站着三个青衣男子,袖口绞法是宫里的老样,手指却伸在鞋外,露出一层粉。粉沿着鞋缝往下掉。——邺中之味。

我提扇朝他们走去,笑吟吟:“百倍之利?百倍在哪里?”

为首的男子把袖子往后一拢,露出一叠厚厚的票样,票样仿得像,色泽、孔洞,都近;只收笔太直,‘安’没有顿住。

他笑道:“郭军师说的嘛,百倍之利。献‘金蚕’,换百倍丝票;把票拿去营里折盐折米,明日再抵,十日百倍。”

“你用‘息’做‘利’。”我摇头,把扇面一翻,扇骨敲了敲票角,“而我们用‘用’做‘利’。你这票,收笔太直——直,伤胃。”

他似懂非懂,眼里的甜忽然收起,换作锋。

他打算推开我往里冲,夏侯惇的斧背已轻轻横在他胸前。他没碰到刃,只碰到一层硬硬的砂。那砂不伤,却磨心。张辽之墙一合,把他与同伴挤在墙角。

荀彧从西门步出,袖口轻掠:“票交我看。”他取票,掸去票边那点隐隐的甜粉,指向“安”字的收笔:“此笔太直,便‘危’;稍顿,便‘安’。——带下去,别打脸。”

他们被带走时,还喊:“你们骗人!百倍之利!”人群里有人看过来,眼里起了一丝不安。

我把扇骨一扣,转身登上文案前的小木台,声音不高,却压住了风:“诸位,今日所说‘百倍之利’,不是十日翻百倍的‘息’,是百人动一回、百物转一圈的‘用’。一张票,走三道手,便三倍;走十道手,便十倍;走百道手,便百倍。票不躺在怀里生钱,票躺在怀里要馊。票动,粥动,胃动,手动——这才是我们的‘利’。”

老人先笑,孩子跟着笑。粥棚又添姜。姜香立起来,甜气被挤散。那年轻的商贩摇着空竹箱跑来,冲台下一揖:“娘子说得对!我这箱子,一上午转了五圈,赚的不是利钱,赚的是五圈工。”

我笑着把扇背轻轻一拍箱沿:“这就叫‘吐丝’。”

——

午后。

许县衙门的廊下已经挂起第一串“金蚕”。

千枚之数,不多不少,被荀彧用红绳串成十束,每束百枚,藏于木匣,木匣封印。封印之上,以兽骨刻缺为记。

郭嘉看了一眼,点头:“根稳。——市上‘丝票’,明日再出三千,面额加一项‘一匹粗布’。”

“粗布?”张辽挑眉。

“军囊要缝,旌旗要修,营帐要补。沿路老铁器收来,熔为钉与箍,车轮要换。——‘百倍之利’不是‘钱’翻倍,是每一只手比昨日更会使力。”郭嘉说着,捻了捻指尖的盐,“盐先验。”

“奉孝。”荀彧忽道,“今晨祠中之人言‘鬼才的谎’,而市外之贩又言‘十日百倍’,可见对手已成两路:一路挑‘声’,一路坏‘味’,如今又来坏‘名’。你该何以应?”

“以‘静’解‘声’,以‘姜’解‘味’,以‘印’解‘名’。”郭嘉淡淡。

“今晚散出一个小谣:‘南里小仓明夜折票有优’。让他们都去‘南里’——那里空仓一座,墙已立好;我把‘墙’做成‘市’,‘市’做成‘法’,让他们在墙里乱而不伤,明日上‘工籍’,后日领‘工食’。——坏名者,转为动手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