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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千里奔袭,曹军的利刃(2 / 2)

“鸣金!”程昱低声提醒。弓骑扯第三次竹筒,吼声比前两次更短更重,像在给这一切盖章。吼声一落,一切逐渐变得像旧例。人群不再乱跑,护送的兵也不再乱砍。

有人甚至帮“开路人”把断绳卷起,怕绊到后面的人。

“还有多久?”夏侯惇问。

“半刻。”郭嘉答。

他的掌心开始微微出汗,不是怕,是身体提醒。胸腔里那条冷蛇又游了一下,腹内生出一口锋利的凉。他把那口凉按住,把目光投向人流的末端——那里有一辆被粗麻布包得严严的车,比别的都重。

车板边角上有铁钉的旧孔,显然是从别处拆来拼成。车上坐着两人,外貌朴素,却坐得比周遭的人都稳。他知道,那不是寻常货物。那是“有用之人”的影子,或载着能使“术”成“法”的东西。

“那辆。”他抬手对鸩示意。

鸩会意。她挤过去,平平地在车边碰了一下,像不经意。那两人眼神变化极微,鸩不看他们,只把一个极简单的木牌塞在绳缝里。

牌上刻着两道细纹,是“牙门”与“粮安令”的呼应纹。她退开,回头看了一眼郭嘉。

郭嘉点头。他不急于马上“取”,他要让这辆车在“安”声里自己靠过来。靠过来,才是真正“走到我们旗下”。

就在这时,谷外传来马蹄更急的声浪。尘未起,声先到。声音比他们来时更粗,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。那是前队甩下来的“督促马”。

督促马一到,后队的秩序便有被打碎的危险。

“挡。”夏侯惇一把扯起“粮安旗”,旗面一展,正正挡在谷外那股声浪与人群之间。弓骑同时将竹筒发出的吼声压低一阶,让它不再像军号,更像官坊报时。

短刀手靠紧谷壁,把刀背亮出来,不亮刃。护人队把缸口朝外,水光成一条浅亮的带。两名牙门自侧巷抬出一面牙门旗,与“粮安旗”相对。

远处奔来的那拨马一见二旗对举,竟先是一怔,有人嘟囔:“牙门?怎么到这?”

“口令!”夏侯惇沉声。

那队惊马中有一人回神,脱口而出:“谷口护路,百官先行——”

“对,熟口令。”夏侯惇刀尖一沉,“靠边。下马。让路。”

督促马的人原本是要催赶的,此刻被这股冷静的“熟令”压住气焰,竟真下了马。有人想问是谁家的军,却被身旁的同伴拽住:“别问,能让我们少挨骂少挨打的,就是自己人。”

秩序没有被破坏。人流继续往外走。那辆粗麻布车也在绳索划出的“河道”里慢慢靠近。走到离旗三步的位置时,车上那人终于抬头。

他的眉间有长年的刻痕,像刻在木上的文字。目光过处,鸩知道此人不简单。她没有说话,只把一枚小小的铜片递过去。

铜片薄如翼,刻着“借”字与一枚极浅的印纹。那人接过,放在袖中,轻轻点头。

“够了。”郭嘉再一次开口,“收尾——”

收尾不比开局容易。人心在经历了“惊”到“安”的变换后,会有一次反弹。

短刀手不再挑断绳,而是在谷外引导人群绕开石坎,护人队把“稳”石换到新安置的水缸底。弓骑把“云旗”收声,换成口哨,像夜里最后一班更的哨子。

夏侯惇把“粮安旗”慢慢放低,像放下一口压在人心上的大石。谷口内侧,火被湿砂压灭,只余一线白烟。那白烟像一笔淡淡的墨,给这场无声的奔袭画上灰色的边。

“奉孝。”程昱走近,压低声音,“尾队守将请求按军法退路。他……看样子不是坏人。”

郭嘉点头:“给他路。给他一缸水,再给他一个‘安’石。告诉他:今日之事,若有人问,就说遇到牙门旧例。让他守住他的人。”

“要留话?”程昱问。

“留一句。”郭嘉看着谷外远处已经亮起的一线晨灰,“告诉他:人心比城重。若还想守人,以后沿‘安’字走,总能遇到我们。”

“谨记。”程昱应。

他们开始撤。撤也像奔袭,稳中求快。旗一面面收拢,水缸依次挪走,唯独谷外第三面“粮安旗”留在原地,不高不低。

百官之中有人远望,恍惚觉得那旗像某种碑,立在他这一生的一个转折点上。他忽然跪下,面朝旗,重重叩头。不为谁,只为今日没有死。旁人不劝,只默默让出一圈空地。

“奉孝。”夏侯惇收刀,走来,盔发下是汗,“你这‘利刃’,砍得干净。”

“刀不见血,才是真利。”郭嘉淡淡一笑,笑意很浅,下一瞬胸口一紧,咳了一声。他抬手按在胸前,指尖冰冷,像摸到了一节蛇骨。他把那口血意吞回去,目光仍清。

“要不要歇一歇?”夏侯惇很少这样问人。

“在马上歇。”郭嘉翻身上马,坐稳,“前去关道外侧的岔路口,树‘牙门旗’。主公若问,回他:‘名’到了一步,‘人’到了半步。”

“‘半步’?”夏侯惇不解。

“剩下一半。”郭嘉看向远处,声音轻,“今夜城下的‘遗珍’我们只开了门。明日诸侯争‘先登’,我们只需端水、举旗。再后,才是‘利刃’真正的锋——让他们知道,曹军的刀,能割断恐惧,也能切开旧世的绳。”

他一夹马腹。马如箭。队伍像被一双掌托起,静静地滑向下一处要位。

——

辰光微起。谷外的小丘上,一名骑者自北来,身后尘尾短,马喘稳。他勒缰远观,目光从仍在谷外飘着的“粮安旗”掠过,又掠过地上被挑断的辎重绳,最后停在水缸底那枚“安”石上。

他沉吟片刻,翻身下马,从马囊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铜笛,吹了两声极短的调。丘下又现出三名骑者,俱着素甲,旗不举。

他们在丘顶停住。那人望向南方的废城,又看向西去的关道,低低道了一句:“名与人。”

他把笛子揣回怀里。有人问:“将军,可追?”

“追什么?”那人淡声笑,“追‘名’,还是追‘人’?他们不争‘先登’,却先把‘安’字刻在了这条路上。若追,只能追着在他们的路上走。”

他翻身上马,向西偏北发一片小旗。旗面无字,只有一条绕成环的细蛇纹。小队转身,隐去了。

——

临撤时,鸩再次回到那辆粗麻布车旁。

那两个人已随护人队走远,只留下一枚极轻的目光落在她手背上的“安”字上。她忽然伸手,把那两个字又描了一遍,炭粉轻轻落下,像一层薄薄的霜。

她把车帘再退一寸,看见车上压着一只破旧的木匣。匣角有“御”的半个残字。她没有动它。她只是把匣旁的一截裂开的绳换成新的,打了一个结。结看着普通,其实是牙门里最难拆的“回环结”。

“走。”她低声。

走到谷口,她停了一步,回身看那面挡在晨光里的“粮安旗”。风从东南来,旗面向西,像在指路。旗影落在她的脚背上,像一柄无形的刀。

她忽然明白郭嘉说的“刀藏在水里”是什么意思——刀不在杀人,在划界,划出一条让人可以不再怕的路。她把这个理解咽下去,像吞一口冷水,让它沿着喉咙一路凉到心口,然后化成热。

——

午前,曹操带着后续的两队稳胆之兵抵达谷外。路上已没有混乱。只有两条清晰的脚印带,一条往西,一条往南。水缸已挪走,只剩在石上印出的浅圈。圈里落着一枚小石,刻“稳”。他弯腰拾起,拇指在石上摩挲了一下,抬眼看向郭嘉。

“奉孝。”他笑,笑里有尘与光,“你这‘利刃’,不愧‘利’字。”

“刀不伤人心,才配‘利’。”郭嘉把“稳”石递过去,“主公要的‘仁而不弱,勇而不暴’,今日先刻了半行。余下半行,明日再刻。”

“明日?”曹操问。

“城下与关道上是同一条路。”郭嘉平静,“我们只是在不同的地方刻同样的字。”

“好。”曹操握住“稳”石,转身发令,“撤旗一面,留旗一面;发‘粮安令’一道,沿路设水;传话与沿线牙门:今日之事,皆按旧例。”

“遵命。”

他又转回身,目光落在郭嘉胸口:“你身子——”

“还能撑。”郭嘉淡淡,“比昨晚多一口气。”

曹操轻声笑,伸手在他肩上一拍,未用力,像怕拍碎什么。“走吧,奉孝。你的‘利刃’,还要用在更难的地方。”

——

队伍再度启程的时候,远处的岭上忽然起了一缕细烟。烟很细,像有人在试火。夏侯惇眯起眼:“还没完?”

“不是敌。”郭嘉看一眼,摇头,“是有人学我们在试‘法’。无妨。学得不像,只会露破绽。”他顿了顿,“真正要提防的,是那拨‘问名’的人。”

“哪拨?”

“会在今夜之前,打着别的旗,来问我们:‘你凭何护驾?’”郭嘉把竹牌在袖中一旋,边缘发出短促的响,“到时,‘利刃’要露一寸真锋。”

“露给谁看?”夏侯惇笑。

“露给天下看。”郭嘉低声,“让他们知道,利刃不杀民,专斩‘疑心’与‘旧例之外的横暴’。”

话音未落,前哨传来讯号:前路岔口,有一队不明骑影,在风中等待,旗不扬,甲不亮。曹操举目,笑意更沉:“来了。”

“千里奔袭的刀,磨到此处,正好试锋。”郭嘉压住胸口那条冷蛇,目光清冷如星,“按阵。”

三百轻骑无声散开,像一扇在风里展开的黑铁扇。旗半举,水先行,声未起。利刃在鞘,光却已在空气里游走。前路的骑影像被这股无形的光削去了一圈锐气,稍一迟疑。

“口令。”夏侯惇开口,声音沉而稳。

“——”

那队骑影中,有人拖长了尾音,吐出四个字:“借路——护民。”

“熟声。”郭嘉点头,嘴角微扬,“接。”

“接谁?”夏侯惇问。

“接‘名’。”郭嘉答。

风正好。旗面轻抖,水缸的水面微微泛光。利刃未出,锋芒却已划过了对方的眼皮。谁先眨眼,谁先输。
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