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另一组人对“康安保洁服务部”这个空壳公司的资金流水追踪也有了进展
。虽然实际控制人依旧隐藏在幕后,但通过其短暂存续期间几个月的资金往来记录,发现它与本市几家规模不大、多为私人开办的小型诊所、中医推拿馆和“康健理疗中心”有过数额不大的资金交易,备注多为“清洁费”或“服务费”。
这些小型医疗机构,成为了新的排查重点。老陈安排手下队员分组进行走访。
大多数场所都表现正常,账目清晰,声称“康安”确实提供过保洁服务,但服务质量一般,合作没多久就终止了。
连续几天的走访,收获甚微,队员们带着一摞摞看似正常的询问笔录回来,不免有些疲惫和失望。
最后一份需要核实的地址,是位于城北一个建成超过二十年的老小区临街商铺的“康健理疗馆”。
老陈决定亲自去看看。理疗馆门面不大,玻璃门有些模糊,里面透出的灯光昏黄。推门进去,一股浓重的廉价艾草燃烧味和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,有些呛人。
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精瘦男人,姓谢,穿着一件有些发黄的白大褂。见到老陈出示的警官证,他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虽然很快被热情的笑容掩盖。
对于老陈的询问,他对答如流,和之前的笔录没什么出入:找“康安”就是图便宜,做了两次日常保洁,觉得效果不好就没再合作,并抱怨“康安”不正规,联系人都找不到了。
老陈一边听着,一边看似随意地在不大的理疗馆里踱步。店里摆放着几张按摩床,一些常见的拔罐、艾灸器械,看起来和街面上无数的同类小店没什么区别。
但老陈的目光扫过里间一张治疗床时,停了下来。床单看起来半新不旧,但床边一个塑料整理箱里,堆放的一些无菌绷带和医用棉垫,包装却显得过于崭新,而且品牌杂乱,不像正规渠道批量采购的。
更让老陈起疑的是,谢老板说话时,虽然脸上带笑,但放在膝盖上的右手,食指和拇指却一直在无意识地、反复地捻着白大褂的衣角。
老陈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,只是例行公事地做完记录,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。“谢谢配合,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系。”他语气平和地说。
走出理疗馆,坐回车上,老陈点燃一支烟,深吸了一口。多年刑警生涯磨砺出的直觉告诉他,这个谢老板,这家看似普通的理疗馆,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。
那种刻意掩饰的紧张,那些不合常理的细节……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队里的电话:“小张,小李,你们俩把手头的事放一放,过来盯住这个‘康健理疗馆’。重点是晚上关门以后,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或车辆活动。多穿点,晚上冷,给我盯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