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第三监狱,会见提审室。
房间不大,陈设简单,一张固定的桌子,两边各有两把椅子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无形的压抑感。陆野和张猛坐在桌子一侧,静静地等待着。
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哗啦声。很快,两名狱警押着一个穿着蓝色囚服、戴着手铐脚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。
正是刘某。
比起档案照片上,他显得苍老了许多,鬓角已经花白,脸上多了些皱纹和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,但那双眼睛里的凶悍和警惕,丝毫未减。他微微佝偻着背,脚步因为脚镣的限制而有些蹒跚,但看向陆野和张猛的眼神,却带着一种审视和不驯。
狱警将他按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,固定好脚镣,然后退到了门口值守。
陆野没有说话,只是平静地打量着刘某。张猛则按照程序,出示了证件和提审手续。
“刘某,知道为什么提审你吗?”张猛开口,语气平稳,带着惯常的威严。
刘某抬了抬眼皮,声音沙哑,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腔调:“还能为啥?不就是那点破事儿嘛。我都认罪服刑了,还有完没完?”
他指的是五年前那桩故意伤害案。
陆野依旧没有说话,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,目光如同实质,落在刘某的脸上,观察着他最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张猛按照预定策略,没有直接切入主题,而是开始询问一些他在服刑期间的情况,包括劳动、学习、与他犯关系等。这些问题看似常规,实则是在试探刘某的反应和当前的心理状态。
刘某的回答大多敷衍了事,透着一股长期囚禁带来的麻木和抵触。但当张猛不经意间问及他过去的经历,特别是二十岁出头那几年在做什么时,陆野敏锐地捕捉到,刘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也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