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的冰链突然垂下,在窖底织成冰网,将虫子们困在网中。冰雾弥漫间,她的声音带着喘息:“陈砚,看青铜牌!那是蛊的阵眼!”
陈砚这才想起石壁上的青铜牌,此刻那牌子正在发光,鸦眼处射出两道黑线,缠绕着所有虫子。他咬紧牙关,举着青溪剑冲向石壁,光刃狠狠劈在青铜牌上——
“嗡!”
青铜牌应声碎裂,黑线瞬间消散,所有虫子像断了线的木偶,纷纷坠地死去,化作一滩滩黑水。地窖的震动也随之平息,只剩下木箱倒塌的残骸和铁笼里的白骨在微光中沉默。
陈砚瘫坐在地,手心全是汗,青溪剑的光芒因透支而黯淡了几分。他看向那滩黑水,发现里面沉着些细小的金属片,拼起来竟是个残缺的鸦形令牌,与陆鸣的同心令有三分相似。
“这是……影鸦教的残令?”陆鸣跳下地窖,捡起那金属片,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,“但比同心令粗糙得多,像是用边角料铸的。”
苏瑶也跟着下来,冰链扫过那些白骨,在其中一根腿骨上发现了个熟悉的印记——那是个小小的桂花纹,与梁默袖口的印记一模一样。“这是守珠灵的人!”她瞳孔骤缩,“梁默的族人?”
三人同时沉默。铁笼里的白骨,刻着桂花纹的腿骨,仿造的鸦令,还有那些被操控的蛊虫……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,隐约串成一条线,指向某个与影鸦教、守珠灵都有关联的秘密。
陈砚突然想起孩童的话,看向地窖深处:“那‘咔哒’声还没找到呢。”
陆鸣的断剑突然指向铁笼后方的石壁,那里的苔藓比别处更厚,隐约能看见个方形的轮廓:“声音是从这里来的。”他挥剑劈开苔藓,露出块松动的石板,石板后竟是条更窄的通道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“里面还有东西。”
通道深处传来微弱的“咔哒”声,这一次听得格外清晰,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石壁。陈砚握紧青溪剑,光刃重新亮起:“进去看看?”
陆鸣点头,断剑的赤焰在前方开路:“小心点,这通道……比地窖更邪门。”
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通道深处,只留下冰链的微光在黑暗中起伏,像一串不安的省略号。而在他们身后,那滩蛊虫化成的黑水正顺着石板的缝隙渗入地下,在无人看见的角落,悄然滋养着另一处隐秘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