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微露,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,洒在坍塌的遗迹废墟上,给那些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。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草木混合的气息,偶尔有几只早起的飞鸟落在碎石堆上,歪着头打量着这伙陌生的来客,而后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。
林羽盘膝坐在一棵老槐树下,双目紧闭,眉头微蹙,似在凝神思索。他指尖微微抬起,萦绕着淡淡的灵气,呼吸匀长,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每一次吐纳都带着规律的节奏。每当灵气流转到经脉交汇处,他眼睑下的肌肉会轻轻跳动一下,嘴角也会不自觉地抿紧,显然正专注于破解功法中的难点。额间偶尔闪过一丝金光,与清晨的阳光交相辉映,他睫毛微颤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缓缓睁开眼时,眸中精光一闪而逝,随即恢复平静,只余下深邃的思索。
不远处,李壮正蹲在溪边,双手掬起溪水往脸上泼,咕咚咕咚的水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。他那身粗布麻衣沾满了尘土,原本圆滚滚的肚子此刻瘪了些,脸上还沾着几道泥痕。漱完口,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,又拧了拧湿透的衣角,看着水中自己狼狈的倒影,忍不住咋舌,嘴角咧开一个憨厚又带点懊恼的笑,露出两排白牙。突然想到什么,他眼睛一亮,拍了下大腿,脸上瞬间堆满期待,仿佛已经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。
苏瑶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,正低头擦拭着玉笛。她垂着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神情专注而轻柔。指尖沾着溪水,拇指与食指捏着一块柔软的绒布,细细擦拭着笛身上的每一道纹路,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。听到李壮的话,她抬起头,晨光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,映得那双清澈的眸子格外明亮,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带着几分温婉,随即又低下头,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,指尖的动作也慢了半拍。
赵轩背着手站在废墟边缘,左脚在前,右脚在后,身体微微侧着,望着那片被尘土覆盖的遗迹。他花白的胡须在晨风中微微飘动,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,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,扫视着四周的动静。每当风吹过密林发出沙沙声,他的目光便会立刻投向声源处,眉头微挑,带着审视与警惕。待确认无异常后,他会缓缓舒一口气,抬手理了理胡须,眼神重新落回遗迹,带着深沉的思索,仿佛在回忆过往的片段。
“找上门来又怎样?”李壮猛地站起身,拍了拍胸脯,粗布麻衣下的肌肉块微微晃动,带起一阵尘土。他梗着脖子,眼睛瞪得溜圆,脸上满是不服气的倔强,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,带着几分憨直的豪气。“凭咱们现在的本事,还怕了那些宵小之辈不成?”话音刚落,他脚下一滑,“哎哟”一声摔坐在溪水里,溅起一片水花。他愣了愣,随即挠了挠头,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傻笑,眼神却依旧透着不服输。
林羽缓缓睁开眼,眸中金光散去,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,带着几分从容。他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动作沉稳有力。目光扫过众人时,眼神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落在李壮身上时,还特意眨了眨眼,带着一丝调侃。“胖子的话虽糙,但也有几分道理。”他说着,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剑柄上,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剑身,眼神微微一沉,闪过一丝警惕,随即又恢复平静。“不过谨慎些总是好的。我们先去前面的青风镇休整一番,顺便打探下消息,再做打算。”
收拾好行囊,四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向青风镇进发。林羽走在最前面,脊背挺直,步伐稳健,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侧的草丛,每一步落下都带着笃定。偶尔遇到岔路,他会停下脚步,微微侧头,耳朵微动,像是在倾听周围的动静,确认方向后才继续前行,神情专注而警惕。
李壮跟在后面,时不时弯腰摘个野果塞进嘴里,咀嚼时发出“咔嚓”声,脸上满是满足的憨笑。他眼睛滴溜溜地转着,打量着周围的景色,看到奇特的花草会好奇地凑过去闻闻,遇到陡峭的路段则会皱起眉头,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,嘴里还念念有词,不知在嘀咕什么。
苏瑶一手拎着裙摆,一手护着腰间的玉笛,脚步轻盈却不失稳健。她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前方的林羽,眼神中带着一丝依赖,随即又迅速低下头,脸颊微红,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。遇到难走的地方,她会皱紧眉头,咬着下唇,集中精神应对,走过之后才会舒一口气,眼神重新变得柔和。
赵轩走在最后,背着手,步伐沉稳,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。但他的眼睛却从未停下,时而扫视后方,时而观察两侧的密林,每当有风吹草动,他的眼神便会骤然锐利,直到确认安全后才缓缓放松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像是对自己的判断感到满意。
行至正午,远远便瞧见了青风镇的轮廓。镇子外围筑着一圈不高的土墙,墙头爬满了绿色的藤蔓,镇口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,上面“青风镇”三个大字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。镇口来往的行人不少,有挑着担子的货郎,扁担在肩上颤悠悠地晃;有背着行囊的旅人,脚步匆匆;还有几个腰间佩刀的汉子,双手抱胸靠在树干上,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过往行人,嘴角撇着,带着几分不屑与审视。
“这镇子看着挺热闹,不像有什么危险的样子啊。”李壮挠了挠头,手指在头发里抓了抓,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,眼睛瞪得大大的,四处张望着,嘴角流露出期待的笑意,显然被镇口的热闹景象吸引了。
“越是热闹的地方,藏的猫腻往往越多。”赵轩伸手拉住差点冲出去的李壮,低声提醒道,眼神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四周,眉头微蹙,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诫。他抬手理了理衣襟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旅人,但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。
刚走进镇子,一股混杂着酒香、肉香和汗水的气息便扑面而来。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,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。林羽注意到,街上有不少人腰间都佩着兵器,而且眼神中带着一股江湖人的戾气。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,眉头微蹙,眼神变得凝重,手在背后打了个手势,示意众人靠拢些,嘴角抿成一条直线,神情严肃。
他们选了一家名为“迎客来”的客栈住下。客栈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,脸上堆着精明的笑,眼角的皱纹里都像是藏着算计,眼神在四人身上快速扫过,尤其是在林羽腰间的长剑和赵轩的长袍上多停留了片刻,仿佛在快速评估着什么。
“客官里面请,上好的房间给您留着呢!二楼靠窗,视野好得很!”老板弓着腰引路,语气热情,眼神却闪烁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