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终于有人来和我们换班了,在这地下一憋就是半个月,真是要受不了!”
“是啊,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。”
另一个邪修也不停抱怨着:“这鬼地方,真是要给老子憋出病来了,要不是上面下令我真想把那小子的血全喝干了,天魔境的血肉真是大补啊——”
“喝点得了,真给弄死了少主非把你献祭了,快走吧...出去了咱们要什么口味的人没有!”
“也是,等圣祭完成,整个修真界就是我们的天——”
话音未落,那邪修的脑袋就已经落了下来,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另一名邪修脸上,他伸出舌头舔了舔,喃喃道:“是热的...”
玄晔手起剑落,踩着那两名邪修的尸体朝洞穴深处走去,他跟着小虫穿过数十条甬道后,前方传来一阵铁链拖动的声响。
“嗡——”
“玄七!”
洞穴深处,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被铁链贯穿琵琶骨吊在半空,听到动静,那人艰难地抬起头,露出半张被烙铁毁容的脸:“尊主...走,是陷阱......”
玄晔瞳孔骤缩,侧身躲过了一道呼啸而来的魔气。
“本来以为上钩的是一只小老鼠,倒是个意料之外的大惊喜...”
阴影之中走出一个戴着青铜面具黑袍人,他拍着手掌,说道:“玄晔,好久不见了。”
玄晔目光冰冷,嘲讽道:“镜玄,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藏头露尾,叫人恶心。”
“没办法,谁叫做傀儡是我们家传的手艺...至于藏头露尾,谁能比得过你玉行叶,取这个的名字,你对得起你惨死的父王吗?!”
镜玄的笑声嘶哑又难听,像是个破了洞的风箱。
“玉行叶!哈哈——你该不会忘了吧,上一任魔尊可是被玄靖和玉魔一族联手害死的!!!”
玄晔冷笑一声,指尖魔气翻涌:“你费尽心机设下此局,为的就是在我面前讲这几句话?”
“这就生气了?”
镜玄怪笑一声,厉声道:“你害我镜魔一族沦落至此,我不过是找你讨点利息罢了,玄晔——你该死!!”
“该死的是你!是你们镜魔一族!!”
玄晔身形一闪,瞬间出现在镜玄面前,一拳轰向对方的面门,将他摁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坑,“咔嚓”一声,那青铜面具应声而碎,露出一张干枯又丑陋的脸。
“十年前趁着内乱你们屠戮、吞并多少部族?!”
“七年前的大旱,还有五年前莫名出现的疫病...你们又害得多少魔族子民流离失所!!”
玄晔每说一句,手上的力道便加重几分。
“那又如何?!”
镜玄被砸的脑浆崩裂,却仍在癫狂地大笑:“弱肉强食,本就是这世间的法则!当初你们一族不也是踩着无数族人的尸体登上的高位?”
“还有你父王,居然为了一个卑贱的人类拒绝我镜魔一族的婚约,最后落得如此地步,活该!!”
“住口!”
玄晔怒不可遏,周身魔气疯狂翻涌,“我父王一生光明磊落,为魔族安定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,而你们——满心的贪欲,为了权力不择手段,可耻可恨!”
“我呸!”
镜玄啐了一口,道:“玄晔,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!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高尚了,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!!”
“小晔,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,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啊——”
“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