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师大典结束已是日暮。
白少珩和几位峰主还有事要议,玄晔左右也无事,便跟着楚程洲一起去了天剑峰上找沈墨,在常仪秘境结束后,他就没有再见过沈墨了,几次问起不是内务缠身就是有要事离山。
两人问过山下的执勤弟子,得知沈墨如今正在天剑峰的演武场上便赶了过去。
演武场上,沈墨正在教导新入门的弟子剑法,楚程洲站在场外的剑架旁朝他招手,高呼了一声:“老沈!”
沈墨收势,微微侧头朝着一旁的年轻弟子交代道:“你继续教,我过去一下。”
“是,师兄。”
那弟子应了一声,继续教导小弟子练剑,沈墨这才转身朝着两人走去,还没等他将手中的木剑放好,楚程洲便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肩膀,笑道:“老沈,首席弟子当的可还习惯?”
“还好。”
沈墨摇头,叹了一口气,道:“你们怎么过来了?”
“沈大忙人,要是哥几个不主动来找你,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再见你一面,今年的拜师大典天剑峰怎么不是你去?”
“事多,忙不过来。”
楚程洲也叹了口气,拍拍他的肩膀:“也是,咱们七峰就属天剑峰事情最多,要是许师兄还在就好了。”
“......”
沈墨敛下眼眸中的暗色,抿唇不语。
玄晔知晓许弋一事乃是沈墨的心病,也不知该如何相劝,只能跟着拍拍他的肩膀,道:“总会有办法的,许师兄一定会醒过来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阿晔说的对,总会有办法的...对,饶疆!”
楚程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眼中光芒骤亮:“老沈,我以前听阿娘说过有一种蛊能叫死人复生,饶疆蛊术那么多,说不准有对许师兄管用的呢!”
“真的吗?!”
“总要试一试,左右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,阿晔你说是不是?我这就传讯给我爹叫他问问去。”
玄晔也道:“程洲说的对,饶疆蛊术神秘莫测,说不准真有办法唤醒许师兄。”
沈墨捏紧了拳,沉声道:“有劳。”
“老沈!”
楚程洲“啧”了一声,揽着沈墨的手臂紧了紧,十分不满:“和兄弟客气,你小子不够意思了啊!”
“...这些日子劳烦别人成习惯了,是我不该。”沈墨揉了揉眉心,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笑意,“你们今日来天剑峰上是有什么事吗?”
“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了?”
楚程洲翻了个白眼,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坛酒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我和阿晔专程来找你喝酒,三百年的醉红尘,走吗?”
沈墨看了看演武场上的弟子,有些犹豫。
“哎——走吧,少你一个他们也照常练,哥几个多久没聚一起过了,走走,下山找个地方吃酒去!”
楚程洲不由分说拽着沈墨就往山下走,还不忘回头朝玄晔喊一嗓子:“阿晔,你和小师叔报备了也快点跟上,好酒可不等人!”
“这就来。”
玄晔将通讯玉牌收回怀中,快步跟了上去,三人来到天剑小镇的一间酒肆里,在楼上的雅间落座。
“小二哥,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,再拿几个干净的酒碗来!”
“得嘞!”
店小二得了楚程洲赏的灵石,忙不迭将酒碗摆好,又应和一声才退下传菜去了。
趁着这会儿功夫,楚程洲一掌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,深吸一口气,叹道:“不愧是三百年的好酒,这味道就是不一样!”
“来来!”
他给每人都倒了一碗,自己也端起酒碗,“咱们哥几个先走一个,下次再有这种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!”
三人碰杯,一饮而尽,辛辣的酒液入喉,回味却带着一丝甘甜。
“好酒——!”
楚程洲大笑着抹了嘴角的酒渍,又给两人满上,“这碗敬我们阿晔最先成为元婴真人!你小子争气,今天可要多喝上几杯!”
沈墨点头表示赞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