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灵被那道平淡的问询钉在原地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凝固了。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那辆战车里装的是什么？
是她们赤血商会倾尽所有，赌上了一切换来的希望。
也是引来这场灭顶之灾的根源。
她的大脑在疯狂运转，思考着该如何回答。
说谎？
她不敢。
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，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。
任何谎言在他面前，都可能招致比死亡更可怕的后果。
坦白？
凭那件东西的价值，一旦说出口，她们这群人，还有活路吗？
白灵的内心在挣扎，在权衡。
但当她再次迎上凌霄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时，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崩塌了。
那是纯粹的漠视。
他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，也不在乎那数百名悍匪的覆灭。
他只是在等一个答案。
若答案不能让他满意，他或许会随手将自己，连同整个商队一起抹去。
就和刚才捏死那些悍匪一样，简单且随意。
“是……是‘古神之心’。”
最终，白灵放弃了所有抵抗，声音干涩地吐出了那四个字。
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，不是因为伤痛，而是因为道出了这个秘密所带来的巨大恐惧。
“古神之心？”
凌霄重复了一句，没什么情绪起伏。
“传闻……传闻是太古时代，一位不属于我们这方世界体系的古神，陨落在此地后，所留下的本源核心。”
白灵不敢停顿，用最快的语速解释着。
【主人！捡到宝了！】
几乎在白灵话音落下的同时，天工之灵的意念在凌霄的识海中兴奋地叫了起来。
【我就说这么浓的生命气息！】
【古神！那帮家伙的力量体系，跟鸿蒙诸天界的法则完全是两条路子！他们不修神通道法，只淬炼肉身与纯粹的规则之力！】
【他们的本源核心，蕴含着最纯粹的物理规则与创生能量！这东西对您构筑真实世界，有着难以估量的参考价值！】
天工之灵将“古神”相关的信息一条条罗列出来。
凌霄的内心，终于起了一丝波澜。
他篡改道标，本意是为了更快地找到纪元残片。
没想到，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。
用因果律导航，效果似乎比预想中还要好。
看到凌霄陷入沉默，白灵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。
她一咬牙，决定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，以求能换来一线生机。
“前辈，这枚‘古神之心’，是‘陨神界’即将举行的飞升大典，所必须的关键祭品之一！”
“飞升大典？”
“是的！陨神界那边的强者，野心极大！”
“他们不满足于被困在一方大世界，耗费了无数万年，准备举行一场史无前例的盛典，试图强行打开通往更高维度世界的通道，举界飞升！”
白灵的脸上，露出了深深的忌惮。
“为了凑齐祭品，陨神界的各大势力，几乎把整个神陨废土都翻了过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