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念扫过近在眼前的城池，城中生灵，尽是凡人。
呼吸着稀薄的空气，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碌，上演着最寻常不过的生老病死。
这是一个彻头彻彻尾的凡俗绝灵之地。
若非凌霄实力过于强横，还有鸿蒙诸天界的本源加身，怕是也得变成一介凡人。
这与他感受到的那股宏大“召唤”，形成了荒谬的对比。
【主人！情况极度异常！】
天工之灵的意念通过灵魂链接传来。
【此界规则迥异，数据库完全无法解析！】
【我们与鸿蒙界的链接正在被此界规则持续削弱，而且随着身处此地时间越久，被削弱的就越多！】
凌霄没有回应。
他将自身所有气息收敛到极致，扮作一个不起眼的旅人，缓步走入那座城池。
街道上人来人往，叫卖声，孩童的嬉闹声，充满了凡俗的烟火气。
就在他都开始怀疑，自己这次的行动是否太过冒险时。
街角一阵嘈杂的争吵，让他停下了脚步。
几个衣着华丽的青年，正为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争风吃醋，互相推搡。
“张三，别给脸不要脸！这小娘子是我先看上的！”
“王五，你算个屁？给老子滚！”
被称作王五的青年一个踉跄，脸上怒意勃发。
但他没有像凡夫俗子般冲上去挥拳。
他只是阴冷地站在原地，用手指着那个张三，嘴唇微动，吐出一串无声的音节。
那音节古怪而扭曲，被淹没在市井的喧嚣中。
常人听不见，也看不见。
但在凌霄那双洞悉世界本源的眸子中，他“看”到的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。
那王五吐出的音节，并非声波，而是一种“意”。
这股“意”化作一支灰色的虚幻之箭，箭头上没有锋芒，却烙印着一个“衰”字。
它无视了那叫张三青年的肉身，直接钉在了他的命格之上！
下一瞬。
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张三，身体猛地一僵。
他脸上的血色以惊人的速度褪去，瞬间惨白如纸。
噗！
一口漆黑的血沫当街喷出，整个人软绵绵地萎靡倒地，身体剧烈抽搐。
凌霄清晰地看到，张三头顶那代表着生机的命火，就像是被泼了一盆来自九幽的阴水，瞬间萎靡黯淡下去，连带着他的神魂都出现了斑驳的裂痕！
这不是常见的那种能量攻击，这是一种类似于言出法随的效果，强行给张三施加了一个引发其自身负面状态的诅咒！
动手的王五则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，得意地搂着那名女子，扬长而去。
周围的路人对此见怪不怪，只是畏惧地让开道路，没有一人敢多看一眼。
凌霄静立原地，眼底深处生出一抹感兴趣的神情。
“有趣……太有趣了。”他心中低语，“绕过能量与肉身，若能掌握这种力量，何愁不能碾压诸天？”
“这趟豪赌，从现在看，似乎赌对了。”
就在此刻！
那股一度消失，引他来此的“召唤感”轰然再现！
而且变得无比清晰与强烈！
凌霄顺着这股牵引寻去发现它指向了城池中心，那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败的九层石塔。
石塔的牌匾历经风霜，其上刻着两个古朴的大字。
【书山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