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霄笑了，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他将手中的茶杯，重重地放回桌上。
“啪！”
一声脆响，那蕴含道韵的粗陶茶杯，竟浮现出一道裂痕。
“不，这不是牺牲，这是你无能。”
凌霄抬起头，目光变得无比锐利，直刺道祖那混沌眼眸的深处。
“你所谓的万古棋局，竟需要用这么多的性命去填补漏洞，手段如此粗劣，效率如此低下。”
“道祖，你这棋手，当得未免太过窝囊。”
“你！”
饶是以道祖的心性，也被这番诛心之言激得气息一滞。
“交易，可以。”凌霄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，身体微微前倾，那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展露无遗，“但是，你要搞清楚一件事。”
“你我之间，不存在主导与被主导的关系，更不是你口中的，我为你‘开门’。”
“而是，平等合作。”
道祖的眉心，微不可察地一跳。
只听凌霄那霸道至极的声音，继续在茶室中回响。
“我，帮你找齐剩下的纪元残片。”
“你，则要为我提供所有相关的情报，包括每一枚残片可能存在的位置，以及其守护者的全部信息。”
“除此之外……”
凌霄一字一顿，声音冰冷如铁。
“待我功成创世之后，你要助我，聚集诸天万界的气运！”
“对待纪元大劫，我有我的想法和计划！”
这番话，已经不是合作。
是命令！是驱使！
他不仅要利用道祖的情报网，甚至还要将这位此界的最强者，当成自己未来的护道打手！
何等狂妄！何等霸道！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！”
道祖怒极反笑，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与威严，整座归墟观都在他的笑声中震颤。
“小友，你可知你在与谁说话？让老道为你护道？凭什么？”
“就凭……”凌霄缓缓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，淡淡道：“你等了无尽岁月，只有我这一个选择。”
“你与世界本源相融，而我，是唯一能带你走出囚笼的人。”
“所以，你没得选。”
道祖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他凝视着凌霄，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，浮现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有震惊，有纠结，最终都化为了被看穿的释然与无奈。
他等了无数岁月。
等来的，是一位，比他更霸道的棋手。
许久。
道祖那蕴含着星云生灭的眸子，重归平静。
他缓缓地，吐出了一个字。
“可。”
一个字，认可了凌霄，有与他平等博弈，甚至主导博弈的资格。
“很好。”
凌霄得到了满意的答复，转身便走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他此行的目的，已经达到。
“作为我们合作的开始。”道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“老道可以给你第一个明确的线索。”
“第二枚‘主残片’的气息，曾出现在一个被称为‘葬神魔渊’的禁忌之地。”
“那里，同样盘踞着一位堕落的‘守夜人’，他的实力，比你刚刚炼化的那一位，只强不弱。”
【葬神魔渊，已标记。】
凌霄的脚步没有停下。
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茶室门口时。
道祖那悠远的声音，再次响起，带着意味深长的提醒。
“还有，小心那只从楚休身上逃走的天外邪魔。”
“它的进化方向，是‘夺舍’。当它彻底消化掉那枚钥匙碎片后，会变得无比棘手。”
“小心它会以你意想不到的身份，重新出现在你的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