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眼彪和瘦子背靠着背，看着那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，看着那两柄遥遥锁定他们的凡铁飞剑。
最后，目光绝望地投向那个闲庭信步走来的灰衣人。
恐惧似潮水彻底淹没了他们。
跑不掉，打不过，甚至连对方如何出手都看不明白。
这还怎么打？
独眼彪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，多年的求生本能让他明白，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，任何抵抗都是愚行。
他对着凌霄，深深躬下身子，姿态低到了尘埃里。
“前……大人！我等有眼无珠，冒犯了大人！我们愿献上所有，只求大人饶我等一命！”
身旁的瘦子也跟着躬身，声音都在发颤。
独眼彪脑中念头急转，寻求一线生机。
他看到凌霄似乎对这片废墟感兴趣，立刻抛出筹码。
“大人！这机神之墓危机四伏，遍地杀阵和失控的战争傀儡！我等兄弟在此盘踞数百年，对地形了如指掌！”
他抬起头，脸上挂着谄媚，语气诚恳到极致。
“我等愿追随大人，您实力通天，只需正面牵制那些傀儡，我们兄弟愿为您分担压力！所得宝物，您七……”
“不，尽数归大人所有！”
这番话术，既表明了自己的价值，更是暗藏心思。
表面看是表达了二人的追随之意。
实则，是想让凌霄去当探路的炮灰，他们好见机行事。
凌霄静静听着，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，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他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用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，静静地注视着独眼彪。
没有帝威，没有神力。
凌霄仅仅是将镇杀神帝欧冶子时的那股杀伐意志，透出了微不足道的一缕。
无形，无质，无声。
却足以碾碎神魂！
在独眼彪和瘦子的感知中，整个世界都消失了！
金属废土，悬浮飞剑，身边的兄弟……
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。
他们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！
脚下，是亿万神魔扭曲的尸骸，堆积成接天连地的阶梯。
头顶，是一颗颗死不瞑目的星辰，环绕着那至高的王座。
王座之上，端坐着一道身影。
仅仅是那么坐在那里，就让宇宙哀鸣，让时间断流！
然后，那道身影的目光，穿越了万古时空，冷漠到不带一丝情感地，落在了他们渺小的神魂之上。
那一刻，独眼彪和瘦子的神魂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，即将被捏成齑粉！
所有的算计，所有的心机，所有的求生欲，在这道目光面前，都成了卑微的尘埃！
噗通！
噗通！
现实中，两人神魂剧颤，道心在这一眼之下，彻底崩溃！
他们双腿一软，齐刷刷跪倒在地，浑身抖如筛糠，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袍。
牙齿剧烈地打颤，磕碰出“咯咯咯”的声音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心中只剩下一个让他们窒息到绝望的念头：
他们……
究竟招惹了一尊怎样的魔神！
凌霄缓缓收回了目光。
尸山血海的幻象，瞬间烟消云散。
他看着跪在地上，已经彻底失去反抗意志的两人，淡淡开口。
那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现在，可以好好聊聊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