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引以为傲的身份，苦修万古的修为，在这一刻，都显得那么可笑与无力。
反抗？拿什么反抗？
对方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，这十余位仙帝死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。
无尽的不甘与屈辱涌上心头，但最终，都被更为强烈的求生欲所取代。
玄冥神念颤抖着，深深地，深深地低下了那曾经高傲的头颅。
“……阁下……请。本座……愿闻其详。”
每一个字，都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。
凌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。
早这样不就好了？
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
他再次打了个响指“啪”。
那十余位散发着滔天威压的仙帝死士，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，悄无声息地隐入虚空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。
来去如风，令行禁止。
这份掌控力，更是让玄冥心惊胆战。
“带路吧。”凌霄对玄冥神念示意，“找个安静的地方。本宫，不喜欢被人围观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些瘫软在地的玄武圣宗长老弟子，如同在看一群真正的蝼蚁。
整个圣子峰，乃至整个玄武圣宗，陷入一片死寂。
叶辰被凌霄的威压死死钉在地上，动弹不得。
他亲眼目睹了这颠覆他认知的一幕。
十多位仙帝！
那是他毕生追求的境界！
然而在此人面前，却如同仆从一般，呼之即来，挥之即去！
他刚刚觉醒的玄武血脉，他引以为傲的圣兽传承，在这股碾压性的力量面前，瑟瑟发抖，渺小得可笑！
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力感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凭什么？
凭什么他一出生就拥有一切？！
凭什么自己历经千辛万苦，九死一生得来的机缘，在他眼中不值一提？！
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怒在他胸中燃烧，最终化为刻骨铭心的恨意。
凌霄！
这个名字，他叶辰永世不忘！
若有朝一日……若有朝一日……
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鲜血直流，却浑然不觉。
青鸢始终巧笑嫣然地立于凌霄身侧，为他轻轻打着华盖。
玄冥神念不敢有丝毫怠慢，连忙躬身应是。
他化作一道流光，卷起那枚古朴龟甲，朝着玄武圣宗后山深处飞去。
凌霄牵着青鸢的手，九龙沉香辇自动跟随，悠然自得，仿佛只是去赴一场普通的宴会。
破开层层叠叠的古老禁制，玄冥神念带着凌霄和青鸢，来到了一处位于玄武圣宗后山山顶的平台。
玄冥神念停在平台之上的一处石桌石凳旁，转身示意凌霄先坐，姿态放得更低。
“阁下，请。”
凌霄先行落座，青鸢立于其身后。
玄冥太上长老的神念立于石桌旁，凌霄瞥了他一眼，下巴朝着对面的石凳点了点。“坐。”
声音不大，平静无波。
毕竟谈判嘛，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对方的。
“玄冥长老，”凌霄的声音不急不徐，如同在唠家常，“本宫，乃不朽神朝当朝太子，凌霄。”
“孤今日亲自来你这玄武圣宗，是想跟你……好好聊一聊。”
话锋一转，语气依旧平淡。
“玄武圣宗，从此刻起，归顺于本宫。”
“成为我东宫麾下的附庸势力。”
凌霄身体微微前倾，凌霄直视着对面的神念虚影，一字一顿地问道：
“你看，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