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门比试的清晨,演武广场的雾气尚未散尽,雷昆已握着凝雪剑站在剑舞脉弟子区。楚紫烟站在他身侧,雪白衣袍在晨风中微动,目光扫过其他脉的弟子区,最终落在药鼎脉的方向——药鼎脉弟子身着橙袍,领头的是个面容温和的中年修士,正是药鼎脉脉主白景然,元婴后期修为,以炼丹和毒术闻名合欢宗。
“今日比试若遇药鼎脉弟子,尽量留手。”楚紫烟突然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,“白景然虽不掺和七脉纷争,却极护短,且他手里的毒术,连我都要忌惮三分。”
雷昆点头记下,目光却与不远处的白景然对上。白景然朝他温和一笑,指尖夹着一枚黑色的丹丸,遥遥递来。雷昆一愣,却见那丹丸化作一道流光,悄无声息地落在他手心——是一枚“避毒丹”,能解低阶毒物,正是药鼎脉的招牌丹药。
他刚想道谢,白景然已转身走向药鼎脉弟子区,仿佛只是随手为之。雷昆握紧避毒丹,心里疑窦丛生——药鼎脉与剑舞脉素无往来,白景然为何要暗中帮他?
比试很快开始,雷昆的第一个对手是画屏脉的筑基初期弟子,主修幻术。对方刚一上台,就祭出一面画屏,画屏上的山水化作幻境,试图迷惑雷昆。雷昆早有防备,运转纯阳灵力,凝雪剑劈出一道冰焰剑气,剑气刺破幻境,同时雪影步展开,绕到对手身后,剑尖抵在其喉咙上,轻松取胜。
接下来两场,雷昆分别对战了琴心脉和摄魂脉的弟子,均以压倒性优势晋级八强。休息时,他刚要服用丹药恢复灵力,就见白景然缓步走来,手里拿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。
“雷小友,你的冰焰剑气虽强,却少了点‘后手’。”白景然的声音温和,将小册子递给他,“这是《浅毒经》,记载了二十种低阶毒术和解毒之法,对你接下来的比试或许有用。”
雷昆接过小册子,封面上“浅毒经”三个字是用朱砂写的,扉页上还画着几株常见的毒草。“白脉主为何要帮弟子?”他终究还是问出了口。
白景然笑了笑,目光落在他的丹田处,语气意味深长:“我观你体内有纯阳之气,却刻意压制,想必是怕被人当成鼎炉。如今合欢宗七脉,唯有剑舞脉能护你,我帮你,也是在帮剑舞脉——毕竟,玄素脉和翠烟脉的野心,可不是只针对你我两脉。”
雷昆心里一震——白景然竟也看出了他的纯阳灵骨!而且,他的话里藏着更深的意思:药鼎脉或许想与剑舞脉结盟,共同对抗玄素脉和翠烟脉。
“多谢白脉主指点,弟子记下了。”雷昆躬身行礼,将《浅毒经》揣进怀里。
白景然点了点头,又递给他一个玉瓶:“这里面是‘化毒散’,能解媚骨针和腐灵剑气的毒,你收好。内门比试凶险,尤其是玄素脉的墨云和翠烟脉的柳如烟,他们手里的毒,比外门弟子厉害得多。”
雷昆接过玉瓶,刚要道谢,裁判的声音就响了起来:“八强赛,剑舞脉雷昆对战玄素脉墨云!”
白景然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去吧,记住《浅毒经》里的话——毒者,非唯伤人,亦能自保。”
雷昆纵身跃上擂台,墨云早已站在台上,一身黑袍,手里握着一柄泛着黑气的玄铁剑,正是墨风的师兄,筑基中期修为。“你杀了我师弟墨风,今日我便替他报仇!”墨云的声音阴鸷,周身泛起黑色的腐灵剑气,朝雷昆扑来。
雷昆不敢大意,运转纯阳灵力,凝雪剑劈出冰焰剑气,与腐灵剑气相撞。“滋滋”的声响传来,冰焰剑气虽能压制腐灵剑气,却也被黑气腐蚀,渐渐变淡。墨云见状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黑色的毒粉,朝雷昆撒来——是玄素脉的“腐骨粉”,沾到皮肤就会腐蚀血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