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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5章 故园新痕,晨昏共影(2 / 2)

第二日一早,林骁刚把新床的框架搭好,院门口就传来了轻怯的声音:“林伯母在家吗?”

母亲正在晾衣裳,连忙笑着应道:“在呢,晚晴快进来。”

林骁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姑娘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个布包,辫子垂在胸前,脸颊红扑扑的,见他望过来,慌忙低下头,手指绞着布包的带子。

“这是阿骁,刚回来。”母亲拉着姑娘的手往院子里走,“阿骁,这是晚晴,张木匠家的闺女。”

“林大哥好。”晚晴的声音细若蚊蚋,却很清亮。

“你好。”林骁放下手里的锤子,有些不自在地擦了擦手。

母亲把晚晴拉到屋檐下坐着,又喊林骁:“阿骁,给晚晴倒碗水。”

林骁应着去了厨房,回来时听见母亲和晚晴正说着话。

“……这床架打得真好看,比镇上家具铺的还精致。”晚晴的声音里带着赞叹。

“都是阿骁瞎琢磨的。”母亲笑得合不拢嘴,“他打小就手巧,可惜以前总想着往外跑……”

林骁把水递给晚晴,她接过去时,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,像触电般缩了回去,脸更红了。

父亲从地里回来,见了晚晴,也笑着打招呼:“丫头来了,坐。”他看了林骁一眼,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。

晚晴从布包里拿出一双布鞋,递到父亲面前:“林伯父,我听林伯母说您走路脚疼,我给您做了双软底鞋,您试试合不合脚。”

父亲接过鞋,摸了摸鞋底,纳得密密麻麻的,针脚比母亲年轻时还匀:“好,好,辛苦丫头了。”

那天上午,晚晴帮着母亲择菜、喂鸡,手脚麻利,说话也温和,母亲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。林骁在一旁刨木料,偶尔抬眼,看见晚晴蹲在鸡窝前,把玉米粒撒给鸡吃,阳光落在她的发顶,像镀了层金。

晚晴走时,母亲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,临了还塞给她一把新摘的豆角。林骁送她到院门口,晚晴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道:“林大哥,你要是不嫌弃,我……我以后常来帮伯母干活。”

“不嫌弃,欢迎你常来。”林骁看着她泛红的耳根,心里竟有些暖意。

晚晴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快步走了,辫子在身后甩成两道弧线。

母亲从院子里探出头,笑着问:“咋样?娘没骗你吧?”

林骁挠了挠头,没说话,心里却像被阳光晒过的棉被,暖烘烘的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晚晴果然常来。有时送双新做的鞋垫,有时带些自家种的青菜,来了就帮着母亲干活,或是坐在一旁看林骁做木工,偶尔问一句“这木头要刨多薄”,林骁便耐心地教她。

父亲看在眼里,嘴上不说,却总在晚晴来的时候,让林骁去镇上买些肉回来,说是“给丫头补补”。

老屋的翻新工程渐渐收尾,东厢房的屋顶换了新瓦,西墙砌了新砖,院子里的石板路也重新铺过,再不怕雨天泥泞。林骁给父母做的新床也上了漆,红棕色的漆料映着光,亮堂堂的。

那天晚上,父亲喝了两盅酒,脸微红,看着新床说:“这床好,比那老硬板床强多了。以后我和你娘半夜起夜,也不怕磕着了。”

母亲摸了摸床沿,眼眶有些红:“等阿骁娶了媳妇,再给你们做张大床,带着孩子睡都不挤。”

林骁心里一动,看向窗外——晚晴家的灯还亮着,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,像块温润的玉。

秋收时节,村里的田地忙了起来。林骁跟着父亲去割稻子,父亲的腰不好,弯一会儿就直起身捶捶,林骁便让他在田埂上歇着,自己一个人割。金黄的稻穗在他身后倒下,铺成一片波浪。

母亲和晚晴提着饭篮来送饭时,看见林骁额角的汗滴落在泥土里,晚晴连忙递过帕子:“林大哥,擦擦汗。”

林骁接过帕子,上面绣着朵小小的兰花,针脚细密。他想起母亲说过,晚晴绣的帕子在镇上能卖好价钱。

“歇会儿吧,吃点东西。”母亲打开饭篮,里面是白面馒头和炒青菜,还有一碗鸡蛋羹,“给你爹蒸的,他牙口不好。”

父亲坐在田埂上,看着林骁和晚晴并排坐着吃饭,晚晴时不时给林骁夹菜,林骁则把鸡蛋羹往父亲碗里推,嘴角的笑意藏不住。他悄悄碰了碰母亲的胳膊,朝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,母亲嗔怪地拍了他一下,眼里却满是笑意。

夕阳西下时,四人一起往家走。父亲和母亲走在前面,父亲的手搭在母亲的肩上,母亲的手挽着父亲的胳膊,两人走得慢,却一步也没落下。林骁和晚晴走在后面,晚晴手里提着空饭篮,林骁手里攥着镰刀,偶尔有风吹过,带起晚晴的发丝,拂过他的手臂,像羽毛轻轻挠着。

“林大哥,你家的房子修得真好。”晚晴轻声说。

“以后给你家也修修。”林骁脱口而出,说完才觉不妥,脸有些热。

晚晴的脸也红了,却没低头,只是望着前面父母的背影,轻声道:“好啊。”

林骁的心猛地一跳,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,又软又暖。他看着前面父母的身影,被夕阳拉得很长,紧紧依偎着,仿佛谁也离不开谁。他突然明白,所谓幸福,不过是父母在旁,知己在侧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诗。

回到家时,母亲去厨房热饭,父亲坐在门槛上抽烟,看着林骁和晚晴,突然说:“阿骁,抽空请张木匠来家里喝顿酒,我跟他说说话。”

林骁知道父亲的意思,点了点头,眼角的余光瞥见晚晴的辫子梢在微微颤动。

夜里,林骁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的虫鸣,心里踏实得很。他想,等忙完秋收,就去镇上的木匠铺定下活儿,再请张木匠来家里,把他和晚晴的事说定。然后,给父母打个带抽屉的衣柜,给晚晴做个绣架,再在院子里搭个葡萄架,等明年夏天,一家人坐在葡萄架下吃晚饭,听父亲讲他年轻时的事。

至于那些江湖恩怨,那些未解之谜,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。他现在最想做的,就是守着这座老屋,守着渐渐老去的爹娘,守着身边的这个人,在每一个清晨,听见母亲唤他吃饭的声音,看见父亲在地里忙碌的声音,感受晚晴递过来的帕子上的温度。

因为他终于懂得,岁月最慷慨的馈赠,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功业,而是能与所爱之人,共踏晨昏,共享烟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