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顺利,星舰新换了引擎,比以前稳当。”苏毅骁蹲下身,帮女儿把奖状抚平,“这丫头非要亲手把奖状贴在客厅墙上,说要跟爷爷当年的军功章做邻居。”
苏约笑得直抹眼泪,拉着小姑娘的手往屋里走:“快进来,奶奶给你留了星蓝花酥,刚出炉的。”
林骁和苏毅骁留在院里,看着那些盛放的星蓝花。“爸,您看这株‘琉璃紫’,”苏毅骁指着角落里一株开着紫色花朵的星蓝花,“是用您上次说的星核粉末培育的,夜里会发光,小丫头说像极了您当年能量剑的光。”
林骁凑近看,花瓣确实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光晕,像淬了星核能量的宝石。他想起当年在界域之门,能量剑划破黑暗时,就是这样的光芒。“不错。”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掌心触到的肩膀结实宽厚,像当年他父亲拍他的感觉。
“研究所最近在整理守界者的古籍,”苏毅骁的声音低沉了些,“发现里面记载的星蓝花培育方法,跟您当年教我的一模一样。原来您早就在用守界者的智慧了。”
林骁望着远处的星空,想起那些牺牲的守界者,想起苏毅骁意识被侵蚀时的痛苦,忽然觉得,所谓传承,从不是血脉的简单延续,是花会记得培育它的手,故事会记得讲述它的人,是当年他们守护的和平,如今在儿孙身上开出了花。
晚饭时,小孙女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的趣事:说她加入了“星蓝花守护社”,同学们都爱听她讲爷爷奶奶的故事;说她的能量学老师是阿远叔叔的学生,总夸“林骁前辈的能量运用是教科书级别的”;说她偷偷用星蓝花做了书签,每次考试前都摸摸,觉得“有爷爷奶奶的力量在保佑”。
“不许迷信。”林骁板起脸,却忍不住笑,“考试得靠自己努力,就像当年我们打仗,光靠勇气不行,还得有智慧。”
“知道啦爷爷!”小孙女夹了块星蓝花酥递到他嘴边,“但老师说,信念也很重要呀。”
苏约和苏毅骁都笑了,笑声漫过餐桌,混着饭菜的香气,像首温暖的歌。林骁咬下那块酥饼,甜香在舌尖散开,忽然觉得,这辈子吃过的山珍海味,都不及此刻的味道——那是家的味道,是岁月的味道。
第二天午后,阿远也来了,还带来了他的学生们。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林骁,问东问西:“林爷爷,您当年真的能徒手劈开陨石吗?”“苏奶奶,星蓝花真的能净化黑暗能量吗?”“守界者的祭坛上,真的刻着您的名字吗?”
林骁一一作答,苏约则给孩子们分发星蓝花籽,说“种下它,记得要用心守护”。小孙女在一旁当“小翻译”,把爷爷的话编成更生动的故事,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呼。
夕阳西下时,孩子们恋恋不舍地离开,临走时都说明年还要来,看星蓝花开花。阿远帮着收拾院子,苏毅骁则在厨房帮苏约洗碗,小孙女趴在林骁膝头,看他手里转着那枚从星港带回的鹅卵石。
“爷爷,这石头上的花纹,像不像星蓝花?”小姑娘指着石头问。
“像。”林骁摸着她的头,“也像你爸爸小时候画的画,像你妈妈戴过的花,像咱们一家人。”
远处的星港传来晚归的鸣笛声,悠长而温柔。林骁看着院里忙碌的儿子和儿媳,看着膝头的小孙女,忽然明白,那些纵横星海的传奇,最终都会落进这小院里。像星蓝花年年绽放,像儿孙绕膝承欢,像他和苏约牵着的手,在夕阳里慢慢变老,把宇宙的风雨,都酿成了葡萄架下的茶,石桌上的饼,和身边人眼里永不熄灭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