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中的工兵铲,重重顿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,仿佛为这场连环快袭,画上了一个带血的休止符,又仿佛,在敲响下一场风暴的战鼓。
【你不装能死啊?非得一口吃个胖子!】
【好吧!】
道理吴战自然懂得,开始调动丹田之中的灵力,只是一个周天,疲劳之感消失的无影无踪,苍白的脸色迅速红润起。
狼啸谷外的临时营寨,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草药混合的气味。
一日休整,对于这支连续鏖战、身心俱疲的铁骑而言,不过是让紧绷的神经稍得松弛,让透支的体力略微恢复。士卒们沉默地擦拭着染血的横刀,修补破损的皮甲,给战马喂食最后的精料。空气中没有胜利后的欢愉,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坚韧。
吴战的营帐内,气氛更为凝重。
“兄弟,您的身体……不能再这样硬撑下去了!”宋涛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,“必须停下来,至少静养半月,否则……”
宋涛挑帘而入,可下一刻看见吴战的时候,眼睛睁得牛眼大小:“那……那个恢复了?”
后进来的几人也是一愣。
“呵呵,就是累了一点,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中有丹药丸的。”
宋涛一脸尴尬:“把这茬忘了!大家真是糊涂了!”
“不说这些了,石堡寨,必须拔掉。”
孙久山、陈久、刘超、马在岭四人肃立一旁,看着吴战心中皆沉甸甸的,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疯狂的奔袭代表着什么。
“石堡寨情况如何?”吴战沉声问道。
孙久山立刻上前一步,禀报道:“陈久已初步探明,石堡寨与之前各寨不同,它并非匪巢,而是一处废弃的前朝军堡,后被一股约八百人的高句丽溃兵占据并加固。寨墙以青石垒砌,高约三丈,极其坚固。寨门包铁,防守严密。更棘手的是,其寨主乃高句丽一卸任军校,精通守御之法,且……似乎已获悉我军前几日战法,寨内戒备森严,滚木礌石、火油金汁一应俱全,强攻……恐难奏效,伤亡必巨。”
“获悉我军战法?”吴战眼神一凛。
“是。”陈久接口道,“我们擒获其外围哨探,得知那寨主放出话来,说唐军不过仗着奇袭诡计,只要稳守寨墙,任我千般手段,也休想撼动石堡分毫。他还嘲笑……嘲笑队长您只会些偷鸡摸狗的伎俩。”
帐内气氛瞬间一寒,这是赤裸裸的挑衅,意图激怒吴战,逼他强攻。
吴战闻言,脸上非但没有怒色,反而露出一丝极其冰冷的、近乎残酷的笑意:“偷鸡摸狗?他既然想看堂堂正正之师,那我……便给他看一场‘好戏’。”
“孙久山,传令全军,拔营起寨,做出要大举进攻石堡寨的姿态。旌旗要多,尘土要大,声势要足!”吴战的声音虽弱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。
“队长,真要强攻?”马在岭忍不住问道。
“强攻?”吴战微微摇头,“那是送死。我们要做的,是让他相信……我们不得不强攻。”
他目光扫过帐内核心几人,缓缓说出一个词:“疑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