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更精纯、更凝练、却依旧带着灼热刺痛感的暖流,在支离破碎的经脉中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开始循环。每一次微弱的流转,都像是在滚烫的刀尖上跳舞,带来新的痛苦,却也带来一丝……力量感?
吴战猛地睁开眼!
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处,竟有一抹极淡、极不稳定的玉色光华,如同风中残烛般一闪而逝!虽然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,却真实存在。
成功了?
巨大的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,意识沉向无底的深渊。但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,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暖意,顽强地从他小腹处滋生出来,如同黑暗冻土下探出的第一株嫩芽,微弱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生机。吴战紧绷到极限的身体骤然松懈,如同断线的木偶,头一歪,彻底失去了知觉。只有他丹田之中的玉髓,依旧散发着幽幽的光芒。
另外一边。
“废物!都他妈没吃饭吗?给老子快点挖!”粗粝的皮鞭破空声伴随着监工张疤脸的咆哮,在主矿道上炸响。“今天交不出足量的玉料,谁都别想有口水喝!”
鞭梢狠狠抽在一个动作稍慢的老矿奴背上,脆响声中,破烂的麻衣立刻裂开一道血痕。老矿奴闷哼一声,身体晃了晃,却不敢有丝毫停顿,更加拼命地挥动铁钎。
张疤脸那双三角眼如同毒蛇般在汗流浃背的矿奴队伍中梭巡。他习惯性地扫过那个靠近矿洞边缘、光线昏暗的角落——吴战昨天像块石头一样窝在那里刨挖的地方。
空的。
张疤脸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,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。这条矿狗,竟敢擅离位置?他提着鞭子,气势汹汹地大步走过去,准备揪出这个偷懒的贱骨头,好好给他放放血,杀鸡儆猴!
他走到吴战惯常蜷缩的岩壁前,只看到地上散落的工具和几道新鲜的血痕。人呢?张疤脸疑惑地环顾四周,昏暗中,只有岩壁反射着油灯微弱的光。
突然,他的眼角猛地一跳!
就在吴战之前蜷坐的那片潮湿冰冷的岩壁根部,几点极其微弱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玉色光点,如同萤火虫般,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,随即彻底熄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张疤脸的心脏,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钩狠狠拽了一下!他猛地蹲下身,粗糙的手指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用力抹过那片岩壁。
指尖只触到冰冷的岩石和湿滑的苔藓,什么都没有。
幻觉?不!不可能!他张疤脸在这矿洞里刨食十几年,眼睛毒的像鹰,那绝不是油灯的反光?那种温润内敛、带着奇异生命律动的光泽……只有传说中真正的灵玉髓心才会拥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