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而密集的机括声骤然响起!如同死神的狞笑!
数十道乌光撕裂薄雾!精准、狠辣、无声!
“噗噗噗噗!”
押运的夏军士兵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扫过!咽喉、后心、太阳穴…瞬间绽开致命的黑点!惨叫声被扼杀在喉咙里,身体像被割倒的麦子般齐刷刷倒下!只有少数几个走在队伍最前和最后的士兵惊觉回头,脸上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扭曲!
“敌袭!唐……”呼喊戛然而止!几支精准的弩箭瞬间将其钉死在原地!
整个袭击过程不到五息!河湾重归死寂,只剩下车轮在泥泞中空转的“吱呀”声和几匹受惊骡马的悲鸣。
队员们如同幽灵般现身,迅速控制住骡马,掀开油布,成袋的粟米、麦子暴露出来。
“搬!”吴战冷酷下令。
队员们立刻动手,将大半粮食迅速搬下大车,抛入湍急浑浊的永济渠中!雪白的米粒、金黄的麦粒如同瀑布般倾泻入河,瞬间被浑浊的河水卷走、吞噬。
“留两车。”吴战指着剩下的粮食,“堆在路中间,泼上猛火油!”
火焰腾起!两车粮食在官道中央化作巨大的火炬!浓烟滚滚,直冲云霄!这不仅是对物资的毁灭,更是对溃逃夏军心理的致命一击——看!连这最后的希望,也被唐军无情焚毁!
“走!”吴战毫不停留,带着小队再次没入河岸的芦苇荡深处,只留下官道上熊熊燃烧的粮车和几十具渐渐冰冷的尸体,成为后来者触目惊心的路标。
数日后,汜水上游,一处通往夏军几个重要水源地的岔路口。
夜色如墨。
吴战小队如同融入黑暗的壁虎,潜伏在路旁陡峭的山崖之上。
下方,是一个夏军设立的小型哨卡,驻守着大约一队士兵,扼守着通往几处山泉溪流的关键隘口。篝火在哨卡旁跳动,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焦虑的脸庞。远处,隐隐传来夏军大营方向持续不断的、如同海潮般的喧嚣——那是饥饿和恐慌在三十万人中发酵的哀鸣。
“水…水卡…”一个新兵舔着干裂的嘴唇,声音嘶哑,“头儿,窦建德快渴疯了?”
吴战没说话,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下方。
水,现在和粮食一样,是夏军的命脉。秦王密令的最后一步,便是让这命脉,也流淌起致命的毒液!
“马在岭!”吴战声音低沉,“看到那几口大水缸了吗?还有那个取水的木桶?”
妈在灵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哨卡旁的空地上,摆着几口巨大的陶缸,旁边放着打水的木桶和木勺。显然,这里是守卡士兵的取水点,也是为偶尔路过的小股部队提供饮水的地方。
“嗯。”马在岭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“你的箭,够得着吗?”吴战询问道,因为距离超过一百二十步,且在夜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