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!该我了!”
始终蹲在后面的瘦高个突然起身,脸上没有一丝害怕。
“老子在你们粮仓里拉过屎!”这人扯着嗓子尖叫,声音像是生锈的锯子锯木头,“那米缸里还泡着你们将军小妾的裹脚布!“
关城上终于传来徐荣暴怒的吼声,紧接着是抛石机绞盘转动的吱呀声。五块磨盘大的石块裹着火星腾空而起,其中一块正砸在陈九脚边,溅起的沙砾在他脸上划出血痕。但更多的石块被大家躲避,在沙地上砸出深坑——这些守城器械原本是为攻城的冲车准备的,对付十几个散兵反而失了准头。
“继续骂!骂到他们开城门!”
陈九也是抹了把脸上的血,吞下嘴里的药丸,大步向前。他的眼里燃烧着某种近乎癫狂的快意,酝酿着比刀剑更锋利的污言秽语。
“你们伙头军往粥里掺狗屎!愣说肉块飘香,昨夜水不够,又加了一泡尿,美其名曰人参汤,一不小心还加了些曲曲折折的参须……”
一大串污秽的言语输出,听的伙长都皱眉,听的后方很远处己方的兵卒都有呕吐的冲动。特别是苏半山,感觉这些人似乎有些骂自己一样,完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。
突然有支鸣镝箭擦着陈九头皮掠过,箭尾系着的牛角哨发出凄厉长鸣。陈九的咒骂戛然而止,他看见城楼最高处的垛口后,有个白袍之人正在张弓搭箭。那少年将军的银甲在烈日下亮得刺眼,弓弦上搭着的却是支无簇箭。
“防御!”
宋涛突然变了脸色,身后几人齐刷刷缩回盾牌后面。但预想中的箭雨并未降临,反倒是那支无簇箭\"哆\"的一声钉在宋涛马前的地面之上,箭杆上绑着的帛布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一人用长枪挑回帛布,泛黄的绢帛上赫然用朱砂写着:\"尔等鼠辈,可敢近前五十步?\"
众人面面相觑,陈九的眼睛却眯成条缝。
他猛然的抬起头,声音陡然拔高八度:“五十步?爷爷现在就站在这里!有本事下来给爷爷舔靴子!你们将军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,要不要爷爷帮你们哭丧?”
白袍小将的弓弦再次绷紧,这次搭上的却是三支狼牙箭。
陈九不惧:“裤裆里抓出三根毛,你当是猪毛呀?”
这不要命的架势让城楼上一片哗然,几个弓手先一步射出手中的箭矢,接着那三支狼牙箭直奔他们而来。
陈九往旁边一窜,躲过两支普通箭矢,宋涛手多了两把匕首,双眼眯成一条线,沉着冷静的抬手,两把匕首甩了出去,直奔其中的两支箭矢而去。
这一轮同样被大家躲过,只是有三人擦伤,不过将手里的药丸放进嘴里就不再理会了。
白袍小将皱着眉头,这么远的距离 自己射出的箭根本无法伤到有防备的城下几人甚是苦恼。
孙久山见城楼之上没有动静,再次开口大骂。
\"你们将军的裤裆里藏着只鹌鹑……\"
只不过骂了许久城墙之上毫无动静,并没有箭矢射出,即使这样宋涛还是让大家小心一点,不可以放松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