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战迅速取过早已捣碎成泥的新鲜白茅根,厚厚敷压在创腔底部和渗血的脉络之上。白茅根性凉,有“血见愁”之名,能凉血止血。果然,敷压片刻,活跃的渗血渐渐收束。他再用烈酒浸透的布条,仔细清理创腔,将残留的腐肉碎屑与污血擦拭干净。最后,取过用黄连、黄柏粉轻柔而致密地填塞入那深而敞开的创口之内。至于皮肤切口,用洁净的软麻布直接覆盖其上,然后用一条条布条包裹好。
“等他醒转即可,主要是我的长钉没有解药!”
“这我就放心了!”
一刻钟左右,柴安醒转虽面色依旧苍白,然眼中死气尽褪,代之以劫后余生的光彩与真挚的感激。
“不用开口道谢,医者本分而已,血肉之躯,自有其坚韧与脆弱,我所执之刀针,不过顺其生机,祛其死肌,助其愈合罢了。还有陪我一件衣服,撕的不成样子了!”
张文都被逗笑了,不过也总算放下心来。
“谢谢!”
“回去安心休息几日便可,这只胳膊暂时不能吃力!”
张文帮其把衣服穿好,吴战则是收好自己的所有东西,最后用工兵铲将地面污秽之物铲起扔了出去。
“张哥你送他回去吧,对了柴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好。”
“放心,兄弟我绝不乱讲!”
他们离开后,帐帘被吴战摘掉散除里面的味道,顺便弄了些炭火烘烤地面。
两人同行,柴安压制不住喜悦身体一直抖动着,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:“张……张哥,我……他……”
“我也一样激动,当初为我行针的时候同样不可置信,他的医术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,现在的身体舒畅了吧?”
“嗯!”调整了好一会,柴安的声音勉强连贯起来,“其实张哥你不知道,我看过不少的大夫,他们束手无策,平时都是靠酒来麻痹疼痛,以前的时候一天疼一两次,最近我不得不时常拿出酒来压制一下,城主也是看我实在难受才允许我水囊中灌酒的。”
“我还奇怪你什么时候染上酗酒的毛病了。”
“没办法,不敢相认也是因为病痛,我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废人了,浑浑噩噩的,实在无脸……”
张文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这下好了,可以戒酒了!”
“嗯!对了,我如何报答他?”
“把他当兄弟就成,或者按他说的去做,赔他一件衣服就成,他一直都很低调,就像我和你讲的这次绞匪几乎都是他的功劳,和我们所有人无关,本来是伙长想带他一起面见城主大人的,这家伙偏偏自己进城玩去了,根本就不在意奖赏。我是什长不假,但他的睿智让我们所有人都折服,很多时候下命令的是他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为什么不可以?他的未来不可估量,喜欢自由。好了就送你到城门口了!”
“张哥,我知道怎么做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