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由纯粹星光凝成的人影，并未给林焰任何反应的时间。
他的手指，还凝固在【星淬神金】冰冷的金属表面。
下一瞬，他周遭的世界被无形地抹除。
斗技场的喧嚣，观众的惊愕，赤峰怨毒的嘶吼，尽数消散。
林焰发现自己立于一处绝对的虚无。
这里没有上下四方，没有光暗之别，连时间流逝的触感都被剥离。
一种能将神魂都冻结、碾碎的死寂，包裹着他。
星光人影立于他面前，轮廓依旧模糊，但那股身为宇宙原点、万法之源的威压，却比刚才清晰了万倍。
“不必紧张。”
古老而宏大的声音，不经由任何介质，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。
“我只是此间黑市的‘掌柜’。”
掌柜。
林焰心神一凝，警惕未曾有半分松懈，体内的【混沌神磨】已在无声中运转到极致，疯狂解析着周遭的一切。
反馈，是一片空白。
这里的法则，已然超越了他当前能够理解的范畴。
星光人影似乎洞穿了他的戒备，语气平淡。
“我是一段活了很久的信息。”
“久到，曾与你们人族的初代皇者，有过几次不算愉快的交易。”
这句话，让林焰紧绷的神经之下，掀起了惊涛。
“所以，我认得出你身上的人皇传承气息。”
“也认得出，那被你藏在道体最深处，连你自己都未曾完全掌控的混沌本源。”
林焰周身的肌肉彻底绷紧。
极致的危险感，让他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刺痛。
这是他埋藏最深的秘密，从未对任何人展露，却被对方一语道破。
“我没有恶意。”
“信息，于我而言，本就没有秘密可言。”
掌柜的声音依旧温和，仿佛在陈述一条宇宙公理。
“我找你，只为一笔交易。”
林焰没有开口，眼神如渊，静待下文。
“我可以为你提供‘归墟’最核心的情报，甚至，一份相对安全的航道图。”
星光人影伸出一根光芒构成的手指。
“作为交换，你需要进入归墟最深处，为我取回一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林焰终于开口，声音冷静得不带波澜。
“一件，被存放在【寂灭之眼】中的信物。”
掌柜的声音里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难以察觉的波动。
【寂灭之眼】。
林焰将这个名字烙印在记忆深处。
“你凭什么认为，我能进入归墟的最深处？”
“凭这个。”
掌柜的光指隔空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