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焰心中再无波澜。
他抬起眼，目光穿透了层层殿宇，直视天牢最深处那片无尽的黑暗。
他的神念不再掩饰，化作一道冰冷至极的意念，轰然炸响。
“滚。”
一个字。
极致的蔑视，决绝得不容置喙。
“呀——！！！”
那充满诱惑的女声，瞬间变成了一声尖利到极致的嘶鸣。
嘶鸣中，不再有任何妩媚。
只剩下无尽的错愕、羞恼与怨毒。
她似乎完全没料到，自己的诱惑竟会得到如此简单粗暴的回应。
那股攀附在林焰神魂之上的阴冷意志，如潮水般迅速退去，最终缩回了第九层的那道裂缝之后，彻底沉寂。
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怨恨，盘旋不散。
“呵呵……呵呵呵……”
鬼相那即将被彻底磨灭的残魂，此刻却发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狞笑。
“愚蠢的小子……你拒绝了成为神明的机会……”
“你拒绝了一份无上的恩赐！”
“你会后悔的！你很快就会来求她的！”
就在此时。
一股比鬼相更加浩瀚、如渊如海的神念，毫无征兆地降临主殿。
这股神念中正平和，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凝重。
是万兽园那头半步武圣境的虚空雷鳗。
“你没有做错。”
虚空雷鳗的声音直接在林焰的脑海中响起，打断了鬼相的嘲讽。
“你若是答应了她，此刻的你，已经不再是你了。”
林焰神念微动，并未放松对鬼相的镇压。
“你知道她？”
“整座天牢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。”
虚空雷鳗的语气中，带着万古岁月积淀下的疲惫与憎恶。
“因为，这座王朝的初代典狱长，正是被她亲手污染，才变成了你眼前的这个怪物——鬼相。”
“他刚才所做的一切，包括引诱你进入此地，都不是为了夺舍你的道体。”
雷鳗的声音顿了顿，揭露了一个让林焰都为之凛然的惊天秘密。
“他真正的目的，是利用你的混沌源血，彻底破坏天牢的封印，与他曾经的主人‘虚空之母’，彻底融合，成为一个前所未有的新物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