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剡剡的心脏狂跳起来,但他脸上却强行压制住一切情绪,不动声色。
甚至要给那只可恶的雷灵演一场戏,能不能将之彻底铲除全看能否骗过这个狡猾的家伙了。
他缓缓直起身,捂着胸口,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嘴角甚至故意又溢出了一丝鲜血,刚才的反冲伤着实不轻,即便刷了两道涌泉,仍未能痊愈,整个人显得无比虚弱和疲惫,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,沉浸在“胜利”的虚脱和伤痛之中。
他的目光,看似涣散地扫过那枚秘银吊坠,如同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,然后“艰难”地移开,仿佛是要赶紧找个安全地方去治疗自己的伤势。
现在,轮到他来当猎人了!所以必须更有耐心。
陆剡剡捂着胸口,又“痛苦”地咳嗽了几声,步履蹒跚,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,当真是一步喘三喘,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地。
嘴上更是不断抱怨造成的损失,显然心疼得不行,偶尔还在废墟当中挑拣出一些残片。
他的目光“茫然”地在废墟中扫视,最终“不经意”地落在那枚静静躺在瓦砾旁的秘银吊坠上。
“啧,可惜了这枚吊坠,……这可怎么交货!” 他低声嘟囔着,声音带着沙哑和虚弱,慢悠悠地挪步过去。
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吃力,甚至还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简直随时都可能咽气的架势。
终于在吊坠旁边一步之遥,他再也坚持不住,噗通一声跪倒,然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。
甚至在他指缝都能看到渗出的血丝,那演技,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。
陆剡剡看似咳得撕心裂肺,整个人几乎蜷缩在地,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面。
然而,他沾满血污与焦灰的手却异常稳定,刻刀在面前那个不起眼的合金匣子上飞速游走,留下繁复阴冷的魔纹轨迹。
兽晶粉末被急促地抹入刻痕,幽光一闪即逝。
这个匣子,本是他不计成本打造、试图小型化冰鉴的试验品,最终因技术瓶颈成了半成品。
此刻,这由奇异合金铸成的方寸之物,却成了绝佳的封魂囚笼——它将是那雷灵的葬身之地。
剧咳稍歇,陆剡剡缓缓起身,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伸向地上那枚秘银吊坠。
他的姿态狼狈又急切,眼神里带着贪婪与肉痛,活脱脱一个试图挽回损失的吝啬工匠。
指尖离冰冷的秘银仅余寸许!陆剡剡的精神力清晰地捕捉到吊坠深处,那蛰伏的雷灵散发出的、如同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般的得意与躁动。
异变陡生!
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秘银表面的瞬间,陆剡剡那看似缓慢前伸的手臂骤然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残影!目标,根本不是吊坠!
那只手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缩回,而另一只手早已蓄势待发——保温桶大小的漆黑合金匣带着沉闷的破风声,如同深渊巨口,精准无比地罩向吊坠!
“等你多时了!”陆剡剡眼中所有伪装出的疲惫与贪婪瞬间冰消瓦解,只剩下冻结万物的寒潭般冷酷。
盒口边缘的符文骤然亮起幽蓝光芒,形成一个微小的、吸摄灵魂的力场旋涡!
“咔哒!”
一声清脆、冰冷、带着绝对禁锢意味的机括咬合声响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