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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微末之始谷中练剑(1 / 2)

王虎那碗冰冷的灵米粥,像一颗投入林尘心湖的石子,打破了绝对的沉寂。

善意,无论多么微薄,在这残酷的修仙世界都显得弥足珍贵。林尘没有因此放下警惕,但他意识到,完全封闭自我并非上策。他需要信息,需要了解葬剑谷之外,青岚宗的动向,乃至更广阔修仙界的风云。

他开始有意识地与王虎接触。不刻意讨好,也不过分亲近,只是在王虎轮值送饭或传递消息时,多问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。诸如“近日宗门可有什么新鲜事?”“听说某位长老又炼制出了新法器?”之类。

王虎性子憨直,只当林尘久居谷中寂寞,倒也乐意说上几句。从这些零碎的信息中,林尘逐渐拼凑出外界的轮廓:

宗门大比将近,外门弟子都在拼命修炼,以期脱颖而出;炼丹房最近出了一炉上品凝气丹,引得内门弟子争抢;执事堂发布了一个探索黑风山脉外围的任务,奖励颇丰,但已有数名弟子受伤归来……

这些消息,对普通弟子而言是谈资,对林尘,却是潜在的资源地图。哪里的争斗多,可能就意味着哪里的破损法器会增多!

与此同时,他夜晚的修炼从未停歇。

丹田内那暗金色的气流已壮大至拇指粗细,如同一条沉睡的小龙,缓缓盘旋。随着《引煞淬体诀》的深入,他不再满足于被动吸收弥漫的金煞之气,开始尝试更精细的操控。

葬剑谷中,废弃的兵器并非只有剑,还有刀、枪、斧、戟,甚至一些奇门兵刃。他发现,不同兵器残留的“执念”与“金气”特性也截然不同。

剑之执念,多在于“锋锐”、“轻灵”、“一往无前”;

刀之残意,则偏向“霸道”、“刚猛”、“大开大阖”;

长枪残留的,往往是“穿透”、“坚韧”、“一点寒芒”……

若能将这诸般特性,融会贯通呢?

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萌生。

他没有对应的法术秘籍,但他有这满谷的“老师”,有体内那尊似乎知晓万般兵刃奥秘的古老剑灵——北辰。

他不再盘坐不动,而是开始在谷中游走。时而手指轻抚一柄断剑的裂口,感受其崩碎前最后一道剑意的走向;时而握住一柄残刀的刀柄,体会其劈砍时蕴含的决绝;时而又站在一杆折断的长枪前,模拟其刺破长空的轨迹。

他的动作起初生涩、怪异,毫无章法。但在北辰那近乎本能的、对兵刃之道的恐怖理解力潜移默化下,他开始将那些破碎的感悟,融入自己的动作之中。

没有固定的招式,只有最本质的——刺、劈、撩、扫、崩、点……

他以手代剑,以指为锋,在清冷的月光下,对着虚空,对着山谷的石壁,一遍遍地演练。

嗤!

某一夜,他并指如剑,向前疾点。指尖竟隐隐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破空声,空气中弥漫的金煞之气被引动,在他指尖前方形成了一道寸许长的、近乎透明的淡金色气芒!

气芒一闪即逝,但前方石壁上,却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