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预想中对方或许会有的无奈纵容或者习惯性的轻哼并没有出现。
西弗勒斯的反应非常大。
他整个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猛地转过头,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罕见地充满了惊诧,甚至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,直直地看向她。
维奥莱特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弄得有些不解,她歪了歪头,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纯然的无辜。
以为是自己表达得不够,她非常好心地、再次踮起脚,在他另一侧脸颊上也“啾”了一下。
“拜托,西弗,”她语气轻松,甚至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,顺手从书桌上放着的餐盘里拿起一根金黄的薯条,边咬边说,声音有些含糊,“不要这么惊讶嘛。我以为每天早上都有的例行公事,你应该早就习惯了呢。”
西弗勒斯瞪着她,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,里面有震惊,有警告,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窘迫。
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了红色,几乎是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低语:“维奥莱特……看看场合!”
“场合?”维奥莱特一头雾水,含着半根薯条,茫然地重复着他的话,“什么场……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顺着西弗勒斯视线的方向,疑惑地转过身。
在她身后,就在地窖的沙发上,霍格沃茨的校长——阿不思·邓布利多——正悠闲地坐在那里。
他银白色的长须被梳理得很整齐,一只手正优雅地抚摸着胡须,那双洞察一切的蓝眼睛里面盛满了饶有兴味的笑意。
维奥莱特不太好意思的用手指去卷自己的头发“邓布利多校长,早上好,有什么事吗?”
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向她“只是对第二个比赛项目所需的魔药和西弗勒斯商量而已”
听到是正事,维奥莱特脸上的热气总算散掉了一些,她强迫自己恢复了表面的冷静,甚至刻意让语调变得公事公办:“好的,那我就不打扰了,你们继续商量吧。我还有课,就先走了。”
说完,她几乎是立刻转身,以一种近乎幻影移形的速度,飞快地逃离了地窖,那件属于西弗勒斯的宽大黑袍在她身后飘荡,像一片仓皇的乌云。
砰!
回到自己那间充满各种奇妙炼金器械和图纸的办公室后,维奥莱特重重地关上门,背靠着门板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几秒后,她才平复下心情,走到房间内侧的巨大衣柜前。
衣柜内部被巧妙地施加了无痕伸展咒,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辽阔。
衣物被按照颜色、款式分类,整齐地悬挂在长长的魔法檀木杆上,如同一个微型的时装博物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