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避过第一刀,肘击对方胸口,趁其后仰之际拔出腰匕,横切咽喉。另一人刚举臂,李毅已欺身近前,匕首自肋下穿入,直抵心脏。尸体软倒时,他顺势抽出刀刃,甩去血珠。
最后一人跪坐在角落,手中短剑抵住自己脖颈。
“放下兵器。”李毅站着没动,“你想死,有的是办法。”
那人抬头,眼中布满血丝:“你们赢不了。就算杀了我们,还有更多人在等着。”
“等什么?”
“等龙脉崩裂那天。”他嘴角扯出笑,“到时候,天命归谁,还不知道。”
李毅缓缓走近:“你说的龙脉,是指大雍祖陵下的那条?还是……我们修复的那几段?”
那人一怔,显然没料到他会提这个。
“你们根本不懂。”他声音发颤,“那不是你们能碰的东西。每修一段,反噬就越重。你们以为是在救世,其实是在催命。”
话音未落,他猛然挥剑。
李毅抢前半步,左手格开其臂,右手匕首刺入肩胛,将人牢牢钉在地上。那人惨叫一声,短剑脱手。
“带回去。”李毅抽出匕首,任手下将其捆缚,“别让他死。”
院中烟散得差不多了。锦衣卫开始清点缴获:统一制式黑衣七套,毒针筒三具,伪造禁军腰牌五块,另有一本残页账簿,记录每月向某商号支付银两,用途标注为“香火供奉”,但笔迹与王晏府文书极为相似。
李毅蹲在尸体旁,再次查看颈后烙印。断裂山脊之下,隐约可见一点凸起,像是一枚新芽。他用指腹擦了擦,锈迹剥落些许,露出底下细微刻线——竟与家族空间中某段未解锁图谱轮廓一致。
他不动声色,将尸体衣领合拢,起身下令:“六具尸体明日辰时挂午门外示众,震慑余党。活口押入锦衣卫大狱,单独关押,不准任何人探视。”
有人问:“要不要报大理寺?”
“不必。”李毅扫视众人,“这事由我直接向陛下禀报。今晚所有行动,只记档,不传话。”
寅时初,皇城恢复寂静。李毅返回锦衣卫指挥司,在灯下铺开奏报纸卷。墨刚磨好,他却停了笔。
袖中那枚铜符又被掏了出来。正面刻谶语,背面在火光下显出细密纹路——是一座山形机关图,中枢位置标着一个古篆“李”字。
他盯着看了许久,最终将其放入案角暗格。格底已有三件类似物件,皆来自近年剿灭的隐秘势力。
写完奏报,天边已泛青白。他吹熄灯,走出门檐。
晨风拂面,带来一丝凉意。他站在台阶上,望着宫城方向。远处钟楼还未敲响晨鼓,整座皇城仍陷在沉默之中。
他的右手慢慢握紧腰间匕首柄,掌心压着一道旧疤——那是幼年流浪时被野狗咬伤留下的。如今早已愈合,但在某些夜里,仍会隐隐作痛。
院中马匹打了个响鼻,蹄子刨了两下地。
李毅转身步入暗室,门在他身后合拢,不留一丝缝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