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现在守的,不是一座仓库,不是一个岗哨。”他声音渐扬,“是一个孩子发烧时能不能喝上退热汤;是一个老农卖完粮后,回家路上会不会被人拦路抢劫;是母亲抱着病儿奔到医馆门口时,门还能不能为她打开。”
火光照在他脸上,映出一道清晰的轮廓。
“这次行动,没有斩首记功,没有俘虏赏银。但我要设立‘守序勋章’——凡在任务中完整保护设施、零误伤平民、缴获证据链齐全者,记首功。名字刻入军功碑,子女优先入讲武堂。”
台下开始有了动静。有人挺直了背,有人低声重复“守序勋章”四字。
“这不是一场仗。”他最后说,“是我们向天下证明一件事:李氏治下,法度比刀剑更硬,人心比城墙更牢。”
话音落下,一人猛然举臂高呼:“誓守秩序!”
第二人、第三人接连响应,呼声如潮水般涌起,久久不息。
李骁走下高台,脚步未停,直入军议厅。他接过李瑶递来的通讯密钥,插入沙盘中枢接口。瞬间,全国布防图再次刷新,各部队位置以光点形式逐一显现。
“第一梯次,九成到位。”李瑶报,“巡防营主力预计明晨巳时前完成轮换。骑兵队已进入隐蔽状态,信号稳定。”
李骁盯着沙盘,目光落在豫章节点上。那里依旧安静,但昨日曾出现旧朝兵符的痕迹,像一根埋在土里的刺。
“监听组有没有新发现?”他问。
“目前七府通信仍用暗语串联,内容多为‘清障进度’‘物资就绪’之类。”李瑶翻动情报簿,“但有一条异常——昨夜子时,裴家一名管事曾向韩府传递一封密函,途中被截录。里面提到‘内应已伏,待时而动’。”
“内应?”李骁眼神一凝。
“尚未确认身份。”她说,“但对方提及一个代号——‘松柏’。我们在近三年人事档案中筛查过,暂无匹配结果。”
李骁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查一下三年前裁撤的禁军编制。特别是负责皇城守卫的那一支。”
李瑶手指一顿,随即调出数据流。几息之后,一页名录浮现眼前。她目光扫过,最终停在一个名字上。
“林承远。原禁军左营都尉,三年前因‘擅离职守’被革职。籍贯豫章,现下落不明。”
李骁盯着那个名字,缓缓吐出一句:“找到了。”
他转身走向传影铜镜,准备重新连线边境守将。就在这时,沙盘上的豫章节点突然闪烁了一下,光点微弱跳动,随即恢复正常。
李骁停下脚步。
“刚才……是不是有信号中断?”
李瑶低头查看终端记录,眉头微蹙:“豫章西郊哨站刚刚断联十七息,原因不明。重启后恢复,但最后一次回传显示——有两匹快马离开村落,方向不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