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用了王芳分支的新药?”
“是。这批止血散经过三代改良,吸收快,副作用极低。前线医队已全员配发。”
这时,一名旧臣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陛下,军需乃国之重器,历来由户部尚书统辖。今交由主母执掌,恐惹非议。”
厅内气氛一紧。
苏婉未出声,只静静立在一旁。
李震环视众人,忽然问道:“半月前,幽州告急,要调五万石粮。你们当时怎么说?”
无人应答。
“有人说仓廪不足,有人说道路不通,还有人说春耕在即,不可动民食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可就在你们争论之时,是谁连夜调出战备专储,三天内把粮送到前线?”
他指向苏婉:“是她。不是你们。”
他转向她,语气郑重:“自今日起,所有前线补给、医队调度、民夫征用,皆由你全权决断。军中有敢违后者,视同抗令。”
话音落下,厅内再无人敢异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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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第一批医疗队在校场集结完毕。
苏婉亲自送行。她走到为首医手面前,递上一只密封陶罐。“这是新制的抗炎药粉,遇重度感染可用。每队一瓶,不得私用。”
那人双手接过,郑重行礼。
她又逐一检查每辆车上的药箱、绷带、手术刀具,确认无误后,才挥手示意出发。
车队缓缓启动,车轮碾过湿土,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。
她站在原地,望着远去的队伍,直到最后一辆车消失在街口。
一名副官走近,低声道:“刚收到消息,白狼部昨夜举行了黑羊祭火仪式,持续整夜。”
苏婉眉头微动,却没有立即回应。她转身返回总署,推开内室门,取出一份尚未封缄的密函。
纸上写着三条指令:
一、加派两支暗桩潜入赤鬃部边境,重点监视其与铁木真主力的联络频率;
二、命幽州守将暂缓出击,保持警戒,不得主动挑衅;
三、向李骁传递密令:若三日内未见蛮族大规模集结迹象,则按原计划推进至狼脊岭隘口布防。
她吹干墨迹,将信纸折好,放入特制铜管中。
“立刻送往前线。”
她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:“走鹰驿专线,限明日辰时前送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