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黄金一百七十六锭
- 粮秣折银二万一千两
- 盐引六张,估值九千
- 田产十九处,年收租银约一万八千
右栏对应:
- 来源:王福海宅地窖
- 入库时间:戌时三刻
- 经手人:张礼、陈平
- 存放位置:国库空间南区三层A架
她一笔一划写完,最后在末尾合计:可充军饷白银八万三千两。
赵德站在一旁,看着她锁上铁匣,问:“明日继续?”
“继续。”李瑶将钥匙系在腰间,“还有十二人没动。明天先查兵部侍郎周通,他在北城有座别院,据说养了三十名家奴,从不许外人靠近。”
“要不要加派人手?”
“不必。”她站起身,揉了揉腕骨,“越是戒备森严的地方,越容易藏东西。只要按规矩来,谁也拦不住。”
赵德欲言又止:“可这些人背后……毕竟牵连甚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瑶语气平静,“但他们忘了现在是谁在掌权。从前他们靠关系、靠门路,现在我们靠的是账本、是证据、是一条一条写清楚的命令。”
她吹熄蜡烛,走出偏厅。夜风拂面,远处国库方向隐隐有搬运声传来。
李震在深夜召见她时,只问了一句:“账目清楚吗?”
“每一笔都有据可查。”李瑶递上汇总册,“我提议赃产三分:七成入军资,二成补流民营粮药,一成作监察专项,用于暗部后续行动。”
李震翻了两页,点头:“准。你全权处置。”
她退回值房,重新点亮油灯。新一批待查名单摊在桌上,墨迹未干。她提起笔,在最上方写下“周通”二字,笔锋利落。
窗外传来更鼓声,三更已过。
李瑶低头继续写,笔尖沙沙作响。账本第一页,标题清晰:**附逆官员查抄实录·第一日**。
她翻到下一页,蘸墨掭笔,正要写下第二人名字,门外脚步声逼近。
一名文书官推门进来,脸色发紧:“大人,刚从周通别院附近巡哨回来……那宅子里,今晚有人在烧纸。”
李瑶搁下笔,抬头问:“烧什么?”
“不清楚,但从墙头飘出来的灰,带着字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