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联系?”
“每月初七,有人去东华门外第三棵槐树下埋信。回信放在树洞里的陶罐底。”
李毅起身,走到窗前。夜风拂面,远处钟鼓楼的影子沉在黑暗里。他吹灭桌上油灯,召来心腹:“立刻通知李瑶,封锁所有城门文书系统,查近十天驿马调度记录。另外,让赵德配合,盯紧几家常采药材的医馆,尤其是买了朱砂、麝香、黄蜡的。”
“是。”
他又写了一封密信,用火漆封好,交予另一人:“送到流民营,务必亲手交给苏婉。内容只有四个字:**勿近北苑。**”
部署完毕,他坐回案前,摊开帝都地图。手指缓缓移向宫城西北角,又滑向城东几处废弃宅院。这些地方都曾是旧宦私产,如今空置多年,极易藏人。
忽然,门外传来急促脚步。
一名暗卫冲进来,手里攥着一张纸条:“刚从东市得的消息,今晨有辆马车进了西坊,车上抬下一个穿龙纹寝衣的人,说是‘病重贵人’,送进了陈府老宅。那宅子……十年前是赵德全管过的。”
李毅站起身,抓起外袍。
“陈府在哪?”
“城西柳巷十七号,原是内务府账房总管的产业,三年前抄没,一直空着。”
他点头,眼里没有波动。
“调十个人,换便装,带上钩索和短弩。我们去看看这位‘贵人’,到底得了什么病。”
一行人出别院,沿小巷疾行。夜色浓重,街面无人。拐过两条街,忽见前方路口有火光晃动。李毅抬手止住队伍,伏在墙后观察。
一辆马车停在巷口,车帘微掀,露出一角明黄织物。两名黑衣人站在车旁,腰间佩刀,却不像是官兵制式。一人低声说了句什么,另一人点头,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,在火光下一照——紫底金字,刻着“内廷奉使”四字。
李毅眯起眼。
那是旧朝才有的腰牌,早已废止。如今宫中通行的,是铜质编号令。
他慢慢抽出短刃,刃身在月光下泛出冷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