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挥手,士兵将五人押出。
牢中只剩他们两个。
“还有没有别的?”李毅问。
曹瑾闭眼:“杀了我吧。”
“我不杀你。”李毅说,“你要活着,看清楚你是怎么输的。”
他转身欲走。
曹瑾忽然睁眼:“你以为……这就完了?”
李毅停下。
“我死了,自然有人替我报仇。那些人,不会在乎什么同归于尽。他们会等,等到你们放松那天,一刀割断你们的喉咙。”
李毅回头看他:“那你等着看。”
他走出牢门,下令加派两队巡哨,重点巡查城南废弃庙宇与旧织坊。
半个时辰后,回报来了。
一座荒废的土地庙里,发现三名形迹可疑之人。身上搜出小型燃烧罐,用陶瓶封装,外裹油布,点燃后能持续喷火半柱香时间。他们自称乞丐,但指节粗厚,掌心有茧,明显常年握刀。
李毅亲自带队前往。
庙内香案倒塌,供品腐烂。三人被按在地上,其中一个挣扎激烈,脖颈青筋暴起。
李毅蹲下,翻开其中一人袖口,露出臂上刺青——一只闭眼的鹰。这是东厂暗桩独有的标记,只有曹瑾直系手下才允许纹。
“还有多少?”他问。
那人咬牙不语。
李毅示意手下带走,临行前留下一句话:“查他们最近七日去过的地方,找落脚点,找联络人。”
回到指挥帐,他摊开新绘的排查图,将新增三点标为红色。又命人取来乾坤万象匣,启动天机推演功能。
脑中一阵刺痛袭来。
画面闪回:十二个时辰前,一名灰衣人曾在城南三家客栈登记入住,每次停留不超过两刻钟;同一时段,四辆运菜车进出西门,车底夹层有轻微震动记录;还有一名卖炊饼的老汉,在五处目标点附近都曾驻足,掏出怀表看了时间。
李毅记下特征,命人按图索骥。
子时刚过,最后一队回报:所有潜在威胁均已控制,未发生任何爆炸。
他松了口气,却未卸甲。
坐在灯下,整理残余势力清单。笔尖顿了顿,在“曹瑾”名字后面画了个圈,写下四个字:**彻底孤立**。
此时,城南某条深巷尽头,一间低矮民房内。
油灯昏黄。
桌边坐着个瘦小身影,正用小刀削着一根竹管。竹管中空,填入细粉,两端封蜡。他动作熟练,仿佛做过千百遍。
门外传来猫叫。
他停手,竖耳倾听。
三长两短。
他点头,将竹管藏进袖中,吹灭灯火。
屋外夜色浓重,无人察觉他的身影悄然滑出巷口,融入黑暗。
李毅站在帐外,望着南方。那边本该安静,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他唤来副官:“加派一队人,去查南巷第七户到第十一户,特别是夜里熄灯太早的。”
副官领命而去。
李毅搓了搓眉心,眼中血丝密布。他知道自己该休息,但不能。
他刚转身,亲卫奔来。
“将军,刚才巡队在废弃染坊抓到一个携带火种的男子,他说……他是来投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