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符静了片刻,传出李震的声音:“留下两组人封锁前后出口,其余押解回据点。活口必须带到审讯室,我要亲眼看他开口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外——”李震顿了顿,“匣中投影显示地窖深处仍有热源移动,频率稳定,不像偶然。你们已踩到蛇七寸,不可贪进。”
李毅收起玉符,转身看向后院。他走过去推开地窖门,石板边缘有新鲜撬痕。他蹲下,用手电照向缝隙,阶梯向下延伸,拐角处似有微弱气流涌动。
“
回应许久才来:“封住入口,等天亮再议。现在收队。”
李毅挥手示意手下准备撤离。两名死士搬来沙袋,开始堵住地窖口。李瑶站在一旁,忽然弯腰拾起一片碎布——是从一名俘虏衣袖上撕下的,边缘焦黑,像是从火场抢出来的。
她翻过来,对着光看了几息,然后轻轻折好,放进怀里。
“怎么了?”李毅问。
“这布料……”她摇头,“不是当铺里的东西。也不是军中配发的。更像是——宫中常服的底衬。”
李毅皱眉:“你是说,他们从宫里带出来的?”
“或者,”李瑶声音压低,“有人穿着宫服来过这里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没再说话。
外面传来脚步声,是押解队伍整装待发。李瑶最后扫了一眼前厅,目光停在那枚掉落的青铜令牌上。它还躺在原地,火光下泛着冷色。
她没去捡。
李毅走到门口,抬手示意出发。队伍分成两组,中间夹着俘虏,悄然退出当铺。
李瑶走在最后,经过门槛时忽然停下。她回头望了一眼黑暗中的地窖口,沙袋已垒至半高,但那股细微的气流仍在拂动她的发梢。
她抬起手,轻轻拨开眼前一缕乱发。
就在这时,远处钟楼敲响三更。
她转身迈步出门,帘子落下,遮住满屋残迹。
队伍穿入小巷,身影渐隐于夜色。当铺恢复死寂,唯有地窖石板缝隙中,一点微弱的红光忽明忽暗,像是一盏灯,在地下深处被人悄悄点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