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元礼的尸体何时发现的?”他问。
“今晨辰时,由一名拾荒老者在织造局后巷发现。”李瑶答,“刑部已验明,死于江湖仇杀,颈上有明显掐痕,现场遗留一枚刻鹰铜牌,疑似旧流民帮派信物。”
“那就照此定案。”李震点头,“通敌之事,由朝廷查明;死因,由江湖了结。不必再提。”
李瑶应下,手指在玉简上轻划,将“敌对网络已瓦解”的标记置顶,随后关闭系统。
李毅站在堂下,始终未发一言。直到李震抬眼看他,他才上前一步,低声禀报:“赵元礼最后说的话,是‘贤王已应,只待京变’。”
堂内一时寂静。
李震没有动怒,只是轻轻敲了两下桌面,像是在数着什么。片刻后,他开口:“贤王……倒是沉得住气。”
李瑶抬头:“是否要对他……”
“不。”李震打断,“他若不动,我们也不动。一动,反而显得我们心虚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。外头阳光正好,照在政事堂前的石阶上,几名文书正抱着新印的农政告示走出门,准备送往各州县。远处千机坊的烟囱依旧冒着烟,工匠们已经开始新一批农具的试制。
他看了一会儿,忽然问:“新政文告整理好了?”
“已备妥。”李瑶答,“只等您点头,便可发往各道。”
“发。”李震背对着众人,声音平静,“就说——北方安定,新政推行无阻,百姓可安心耕作,朝廷不负黎民。”
堂内众人领命,陆续退下。李瑶收起玉简,正要离开,李震却叫住她。
“你刚才说,舆情已平?”
“是。”她转身,“百姓议论的焦点,已从‘谁要造反’转为‘新农具何时下发’。”
李震微微颔首,目光仍望着窗外。
片刻后,他轻声道:“终得清平。”
话音未落,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一名文书慌忙闯入,手中捧着一封加急驿报,脸色发白。
“北方急报!”他声音发颤,“幽州……幽州出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