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震接过,拆开,目光缓缓扫过全文。他未言语,只将信递给李瑶。
李瑶读罢,轻声道:“联名归附书,条款与北方自治协议一致。末尾一句:‘南方稳,则天下定。’”
堂中一时寂静。
赵德低声问:“是否召见使者?”
“不必。”李震起身,走到窗前。窗外,阳光正照在政事堂前的石阶上,映出一道笔直的影子。他望着南方舆图,良久,只说了一句:“把《南北共庆》的仪程,再改一改。”
“如何改?”
“在南方使节席位旁,加设‘文心台’。”
“何意?”
“沈知远若愿北上,此位为他而留。”
赵德记下,退至一旁。
李瑶将密信录入玉简,系统自动生成《南方归附舆情汇总》。她抬头道:“七郡士绅已有三成主动登记田产,愿纳新税。另有十二家书院联名上书,称‘顺天应人,归附为正’。”
李震点头,目光仍落在舆图上。那片曾割据自立的南方大地,如今在情报光点中显出稳定脉络。
就在此时,一名内侍匆匆入堂,双手捧着一封新报。
李震接过,展开。
内容简短:
“李骁传讯,沈知远已应召北上,途中经庐山,暂歇一日,不日可达京城。”
他将信纸轻轻放在案上,指尖在“庐山”二字上停了停。
李瑶察觉异样:“可是有变?”
“没有。”李震收回手,“只是想起,他早年写过一篇《山民论》,说‘山高不隔仁政,路远不阻民心’。”
他顿了顿,转身走向主位:“传令下去——
南北共庆大典,如期举行。
南方使节入城之日,开正阳门,鸣钟九响。
沈知远若至,亲迎三里。”
话音落下,堂中众人领命。
李瑶正欲收起玉简,忽然指尖一滞。玉简表面,浮现出一行未曾预设的密文——
【庐山驿馆,昨夜有外来人影潜入,形迹隐秘,已被机关哨察觉,未近主屋。】
她抬头看向李震。
李震站在案前,目光沉静,右手缓缓按在案角。
他的指节微微收紧,案上那封关于沈知远行程的信纸,边缘已被压出一道细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