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骁冷笑:“那就让他们自己烧自己。”
他转身走向第二炮位,亲自校准仰角。炮兵组长递上新制火药包,他接过,拆开一角,搓了搓,又嗅了嗅。“没有磷味。”他点头,“继续。”
五轮齐射后,炮兵立刻收炮,工兵点燃烟雾弹。浓烟升起的瞬间,转移队伍从侧翼冲出,将火炮拖向第二高地。李骁最后一个撤离,临走前将一枚铁蒺藜钉在原地炮位上。
“他们要是敢来查,就让他们尝尝。”
回营途中,苏婉在伙房外拦住送饭的木桶。她突然抬脚踢翻桶盖,粳米倾泻而出,十几枚带倒刺的铁蒺藜滚落泥地。
“火头军三人,昨晚都去过库房。”她声音平静,“查他们鞋底。”
李毅立刻带人封锁伙房。两名火头军被押出,鞋底沾着特制药泥,与装车区新翻泥土成分一致。第三人试图逃窜,被袖箭钉住脚踝,倒地时怀中滑出半块冰毒,尚未融化。
“零下十度的冰。”李毅捏起冰块,“北境狼窟的手法。”
赵德带着五名寒门新兵押来五个传令兵,个个衣衫湿透,脚上泥泞未干。“按脚程,他们早该到前线。”赵德说,“却在林子里绕了半夜。”
李瑶走过去,逐一比对笔迹。其中三人签字与伪造文书一致,但笔锋僵硬,明显是被握着手写的。
“替身。”她说,“真正的传令兵被截了。”
李毅下令:“所有火头军隔离审查,伙房改由匠户家属轮值。每餐由医官先试毒。”
夜幕降临,龙脉祭坛前,李震将乾坤万象匣置于石台。匣盖开启,沙盘翻转,地下暗河的脉络在虚影中浮现。
“平西王提前半天抵达战场。”李瑶站在一旁,手中握着最新情报,“他们已在投石机阵地扎营。”
李震手指划过暗河走向:“改强攻为奇袭。子夜行动,引暗河水淹他们的阵地。”
李骁擦拭着战刀,刀身已改造成连发弩机。他将三袋磁石粉绑在刀柄上。“骑兵团每人带三袋,铁甲沾水即锈,半个时辰内战力减半。”
苏婉忽然抬头,望向西北天空。一群夜枭正盘旋不去,飞行轨迹异常整齐。
“北境蛮族。”她声音微紧,“他们在等信号。有信使要出城。”
李瑶立刻取出鹰隼傀儡,装上追踪信标。“放出去,截杀信使。”
李震看着沙盘,水银柱在“震”卦处微微颤动。他伸手触碰匣体,一股温热传来。
“子夜行动,分三路。”他下令,“炮兵蛙跳突袭,骑兵绕后断援,暗部截杀信使。不求全歼,只破中枢。”
李骁将战刀插回鞘中,刀柄上的磁石粉袋轻轻晃动。他走出祭坛,抬头望天。夜枭仍在盘旋,其中一只突然振翅,朝北疾飞。
他抬手,从怀中摸出一枚铜哨。哨子还没吹响,远处山脊上,一道黑影已跃上马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