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此时,南门守将急报:五名后勤兵挟持两名工匠,退入主粮仓,手中火把已点燃。
李骁带骑兵绕到粮仓后方,切断水渠。李毅率暗部封住前后门。王芳提着药囊赶到,手中握着一卷麻绳网,网眼浸透盐水。
“火把一烧,硫磺遇热爆炸。”她将网抛上屋顶,“盐水能压火,但得在他们点火前罩住。”
李毅点头,吹响竹哨。屋顶机关启动,麻绳网从天而降,五名奸细被罩在中央。王芳随即扬手,药粉随风飘入。几人猛地呛咳,火把脱手坠地。
李骁冲上前,战刀架住最后一名奸细的脖子。那人咧嘴一笑,口中涌出黑血,右手却猛地拍向地面——一块松动的青砖被掀开,
李毅飞身踢开硫磺袋,袖箭钉入对方肩胛。那人倒地时,怀中滑出半块虎符,纹路与平西王信物一致。
“不是临时收买。”李瑶捡起虎符,“是早就埋进来的。”
李毅搜出五人随身物品,除蜡丸、毒针外,还有一张手绘地图,标注了炮台基座、水渠走向、龙脉仪存放位置。最后一行小字写着:“火起之时,直取中枢。”
李震赶到时,奸细已全部伏诛。他盯着地图,手指缓缓抚过“龙脉仪”三字。苏婉带人清点接触过问题火药的士兵,已有七人出现手颤、目赤症状。
“磷毒入体,需用甘草、绿豆汤催吐。”她翻看药囊,“但更多人是被蒙汗药迷晕过,记忆可能残缺。”
李瑶站在库房前,手中拿着一份矿场记录。她抬头看向李震:“磷粉来源查到了——平西王辖下的黑脊矿场,三年前关停,实则暗中开采。”
李震没说话,只走到龙脉仪前。水银柱仍在“震”卦与“离”卦间徘徊,像是被什么力量卡住。他伸手触碰金属管,指尖传来细微震颤。
“他们不止想炸炮。”他低声说,“是想让龙脉反噬。”
苏婉正在给李骁包扎右手,绷带刚缠到掌心,血又渗了出来。李骁没动,只盯着南门方向:“传令兵的尸体还在更房?”
李毅点头:“等你去看。”
李骁站起身,战刀插回鞘中。他走出两步,突然停住:“昨晚的梆子,是谁负责压下的?”
李毅沉默片刻:“更夫死了,但梆子上有两道划痕——是被人用刀背压住的。”
李骁回头:“刀背?军中制式刀,刀背无刃,但有编号。”
李毅眼神一凝,立刻翻出兵器登记册。李瑶凑过去,指尖停在一页上:“戌时当值的巡哨,配刀编号……少了一把。”
李震站在库房门口,手中握着那袋磷粉。他忽然抬头,看向城外河谷。晨雾未散,但风向已转,带着一丝焦土味。
他将磷粉倒入火盆,火焰瞬间由黄转绿。火光映在他脸上,半明半暗。
“传令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穿透晨雾,“所有火炮减半装药,炮兵轮换间隔加倍,炮管每发必检。”
苏婉停下手中的活,绷带垂在半空。李瑶合上账本,铜锁“咔”一声扣紧。
李骁走到主炮旁,右手贴上炮管。金属冰凉,但内壁有细微裂纹,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撑开。
他俯身,从炮膛底部抠出一点残留火药,搓了搓,指尖泛出淡绿。
火盆里的磷粉烧尽,最后一缕绿焰熄灭时,李震的佩剑突然从鞘中滑出半寸,剑尖点地,发出清越一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