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婚约阴谋现端倪(2 / 2)

李瑶垂眸,片刻后抬眼:“那我便做这枚棋子,但要走成杀局。”她转向李毅:“密信笔迹可验?”“已比对,出自平西王幕僚崔衡之手,用印与去年边税文书一致。”“驿站通行记录呢?”“三日前,有快马自王府出,携密匣,直奔北境。”李瑶闭目,指尖轻叩桌面,忽睁眼:“他们计划在‘纳吉’时动手。聘礼酒坛藏毒,借回礼之名送入我府,寿宴同饮,一网打尽。”

李震缓缓起身,走到沙盘前。他将一枚红子置于宁远堡,又取黑子数枚,布于四周。“若他们真送酒来,我们便将计就计。”他下令:“李毅,组建礼宾暗卫,从迎使入界起,全程监控。每一份聘物,皆由苏婉亲验。李骁,火铳营即日起轮训,弹药分藏七处,信号一响,封锁四门。”他顿了顿,“李瑶,你亲自核对每一项礼单,若有半点不符,立即中止。”

李瑶点头,转身欲出,忽又止步:“父亲,我有一请。”“讲。”“若他们送来玉牒副本——请允许我,亲手查验。”李震目光微动,随即应允。

三日后,使者携纳采礼至。雁已死,僵直置于木笼,羽毛脱落。李瑶命人取银针刺雁血,针尖微黑。她冷笑:“雁未活祭,礼已不诚。”拒收。使者无奈退去。

又五日,问名文书送达,盖有宗庙印,却无族老联署。李瑶当庭指出:“宗法有制,问名需三族共签。此文书独印无签,形同伪造。”再拒。

平西王接连受挫,终在第七日遣重使携纳吉礼至。此次礼单齐全:卜筶三验文书、陈酿三十坛、玉牒副本一卷。使者昂首:“此礼完备,可入下一程?”

李瑶未答,只命人抬来玉牒副本。她亲手开启铜匣,取出卷轴,缓缓展开。纸页泛黄,字迹斑驳,族谱脉络清晰。她指尖抚过“世子”名下,忽停。那行字墨色略新,纸纹微凸。她取放大镜细察,边缘有极细刮痕——字是后来添改。

她合上卷轴,轻放案上。抬头时,目光如刃:“这玉牒,是假的。”使者色变:“你敢污蔑王府宗卷?”李瑶不怒,只道:“宗卷若真,世子生辰当为天启元年三月初七。可我查过边关通关录,去年冬,世子曾亲赴幽州,持‘天启二年生’身份通关纳税。一年之差,如何解释?”

使者语塞。李瑶站起身,声音清冷:“你们一次次来,礼不全,物不真,心不诚。若再敢以伪物欺我李氏,休怪我不念和议。”她挥手,“礼退,使返。”

待使者狼狈离去,李瑶仍立于厅中,手中紧握那卷玉牒。她将卷轴翻至背面,借光细看,忽见纸背有极淡水印——一条蛇形纹路,盘绕成“平”字。她瞳孔微缩,低声道:“这不是王府玉牒……是死契。”

李震走来,接过卷轴,只一眼,便道:“他们急了。”“急了?”李瑶冷笑,“他们以为六礼是过场,却不知每一步,都在我们刀口上走。”她将玉牒放入铁匣,锁好,“下一次,他们不会再造假。他们会——真的送来毒酒。”

李震点头:“那便是收网之时。”他转身下令:“李毅,即刻启动‘天机推演’,锁定寿宴投毒节点。李骁,火铳营弹药分藏七处,改为九处,新增两处设于城西暗渠。”他顿了顿,“苏婉,备解毒汤,但不要放在明处。”

苏婉应声退下。李瑶站在窗前,望着远处工坊的烟柱。她忽然道:“父亲,若他们真在酒中下毒,我们该如何应对?”李震未答,只将一枚铜钱置于案上,轻轻一推——铜钱旋转数圈,终于停下,正面朝上。

李瑶盯着那枚铜钱,缓缓抬手,将它握入掌心。铜钱边缘割得掌心微痛,她却未松。